擔心他們管了許珍珠後我會對陳氏出手,索『性』直接和許珍珠斷絕關係不相往來,好明哲保身。”
許珍珠本來就將人得罪了個一乾二淨,現在陳家都是這種態度,那許珍珠還能有活路?也不怪她會去沿街乞討了。
其實陳家就算幫了許珍珠,韓盛也不會真的對陳家做什麼,只可惜,陳家自己先害怕了,別人又能說什麼呢?
聽完韓盛的話,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就是人『性』。”
韓盛剛處理完韓振江和許琦的事情,這件事告一段落,醫院又將我和小墨的鑑定結果送了過來。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鼓起勇氣將報告看完的。
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小墨他真的是我的親生兒子!
那個我當初懷胎十月,剛出生就被醫生告知死亡的孩子!
既然我能收到這份報告,說明韓盛也看了。
我將資料收了起來,起身上樓。
有光從走廊的窗戶透了進來,風揚起窗簾在走廊裡翻飛。
而小墨就站在走廊的盡頭,定定的看著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其實從韓雅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以後,我就已經有了猜測,小墨他真的是我的兒子!
我惶恐,我不安,驚喜中又充斥著害怕,我渴望靠近小墨,可每每想起他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神,就又會下意識去排斥。
直到今天,韓墨是我和韓盛親生兒子被證實,又在這裡遇到韓墨,親眼看到他,才知道之前所有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瞬間坍塌。
這張酷似韓盛的臉,曾在無數個夜晚折磨的我難以入眠,只要一想到他是韓盛和韓雅的兒子,我就忍不住心中的恨意,表面上有多風淡雲輕,實際上就有多煎熬痛苦。
他就像是卡在我喉嚨的一根刺,拔不掉,咽不下,刺得我喉嚨生疼,我沒有辦法,只能硬生生忍著。
可如今卻被告知,這是我的孩子,我和韓盛的孩子。
那個我早就以為胎死腹中,早被埋葬在墓園,日夜思念滿懷愧疚的孩子。
如今,我能接受他嗎?
不……或許不是我能不能接受他的問題,而是他肯不肯認我這個母親,以及我敢不敢面對他的問題。
我徹底懵了,之前所假設的一切在這一刻全軍覆沒,打得我措手不及。
我佯裝鎮定,可內心的倉皇跟淒涼怎麼都掩飾不住,像是一場颶風將我席捲,在我的體內橫衝直撞。
空『蕩』『蕩』的走廊裡,只有我和他。
明明已經是夏天,明明太陽那麼大,燈光也全部點亮,我卻覺得從腳底心冒出森森寒意,一路攀爬,彷彿整個人置身於寒冰地獄。
韓墨的恨意太明顯,再加上週圍沒有別人,喜怒哀樂更是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深吸一口氣,目視前方,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往房間走去。
見我故意忽視他,韓墨明顯氣急了,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狠狠推了我一把。
慌『亂』之中我去扶牆,牆上是水晶壁燈,被我一把抓了下來,上面的水晶燈砸在頭上,額頭一陣悶疼,腦子“嗡——”地一下就炸了,有那麼一瞬我失去知覺。
好半天,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沿著臉頰慢慢滑下。
我『摸』了一下,滿手血跡。
我抬眸去看他,他冷哼一聲,“怎麼不砸死你!”
惡毒的字眼配著厭惡的表情和仇恨的眼神,猶如一把把尖刀,準確無誤地扎進我的心裡,將我凌遲。
我狠狠一顫,沒有說話。
他說,“我會替我媽媽報仇的!”
看著韓墨的背影,我咬緊牙關扶著牆站了起來,一步一挪,往臥室走去。
我進了洗手間,開啟水龍頭,水嘩啦啦流下,我用手掬了水慢慢去洗被砸傷的額角。
或許是剛砸過,表皮還沒有知覺,手碰上去一點疼都感覺不到。
等清洗完畢,我對著鏡子看了下,才發現額角被水晶燈拉出一條大大的傷口,看上去害怕極了。
好在傷口不深,但不斷有鮮血湧出來。
我找出醫療箱,自己消毒包紮好。
整個過程像是機器人一樣,遲鈍木然。
等收拾完畢,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只能坐在床邊發呆。
我轉頭去看,床頭的梳妝鏡裡面清晰印出我的樣子,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又茫然,頭上的紗布赫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