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遠這調皮的逃避其實灌著哀傷。
因為什麼都看不見所以路遠只能待在家裡,路媽媽一個人開車也很累,又要照顧兒子,一家人的開銷都在路媽媽那點微薄的工資上,還能夠把兒子養大,許歡顏突然有些佩服路媽媽了。
因為一路上許歡顏也沒有聽到路媽媽提起自己的丈夫,路媽媽的兒子還跟她姓,基本上許歡顏也就知道路家除了路遠是沒有別的男性的。
許歡顏想了想如果把路媽媽的情況換到自己身上,她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所以才更加欽佩路媽媽這個女強人。
“那你也不能做,萬一傷到了怎麼辦?”別的家庭要是知道兒子或者女兒懂事的做了飯或者幹了什麼,肯定是很高興的,至少這能夠證明孩子開始成熟了,懂得照顧家裡了,但是這對於路惠美來說,對兒子的更多地卻是擔心。
她獨自一人把路遠拉拔長大,這其中的艱辛和淚水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兒子已經成為了她生命的全部,一點事情都出不得。
路遠繼續笑笑:“媽,我哪兒有那麼脆弱,對了這位是?”
路遠繼續把話題扯開,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扯開,就一定經不住路媽媽的盤問,要是路媽媽知道他不止做了這些,那接下來一個禮拜就沒完了。
再說路遠,雖然他看不見,卻還是準確的辨認出了許歡顏的位置,而且聽腳步應該是為女生,他們家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他也從來沒有聽過路媽媽有什麼親戚,這突然帶回來的還是一個女孩子,多少都讓路遠有些詫異。
然,不等路媽媽介紹,許歡顏就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因為考慮到路遠看不見許歡顏就主動地握上了路遠的手。
她說:“你好,我叫許歡顏”。
二十年來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動跟他打招呼,還這麼有禮貌,並且主動地握了他的手,掌心那軟軟小小的手掌像是一片羽毛一般的撫過他的手心,細細癢癢的的感覺讓一向溫柔的路遠有些害羞的紅了臉。
但是他還是鼓足了勇氣道:“你好,我……我叫路遠”。
許歡顏笑了笑然後收回手,掌心突然失去那軟軟的感覺讓路遠有一瞬間的失落,但是他又很快的調整了過來,他說:“許小姐是怎麼認識我母親的呢?”
被人換做許小姐,許歡顏還有一瞬間的晃神,她這輩子瘋瘋癲癲的慣了,認識她的人給她取的綽號都是許小傻子,許瘋子,許二貨,卻是頭一回被人正正經經的叫許小姐,這感覺還真是——新鮮。
許歡顏笑了笑說:“叫我歡顏就好,聽別人叫我許小姐,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我是……”說道這裡,許歡顏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說什麼呢?她因為被人揹叛,然後失戀了,所以才坐上了他母親的車,跟著她母親來到了b市?這樣的說法太丟臉了,但是,許歡顏這輩子卻沒說過什麼謊,所以說謊對她來說還是一個高難度任務。
然而這一切路媽媽卻都看在眼裡,她微微一蹙眉說:“你這小子把客人攔在門外還問三問四的,歡顏是我的朋友,來b市玩幾天,你這小子就別問了”。
路惠美的年紀都夠做許歡顏的媽媽了,所以她們是忘年之交嗎?這樣的話了,路遠會信?
不過被路媽媽解救了,許歡顏還是對著路媽媽淺淺的笑了笑以示感謝。
路媽媽的話當然不足以說服路遠,只是他把許歡顏堵在門口這是真的,所以他還是臉紅了一下,然後手動操作輪椅給許歡顏讓出了一條路。
“不好意思”路遠的聲音細如蚊蠅,配合著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飄忽著一抹淡淡的粉色,許歡顏差一點就忍不住辣手摧花。
她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是我打擾了,我才該不好意思”。
話說到這裡,路媽媽因為兒子做了飯卻還是沒有放鬆依舊緊張著走到了廚房,廚房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兩個人進去就不能轉身的大小,離廚房不遠就有一張圓桌,上面放著兩道青菜。
本來在家她和路遠兩個人這樣的飯菜是夠了的,但是今天畢竟多了一個人,路媽媽還是咬了咬牙開啟了舊冰箱從下面的冷凍箱裡取出了很少吃的海鮮,b市其實很少吃海鮮,但是路媽媽看許歡顏好像是來自s市所以就打算做道s市的菜,其中海鮮就是必備的食材,本來海鮮都是路媽媽有空打牙祭的菜,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吃一吃,如今為了許歡顏她也算是咬了咬牙才把這道菜給做了。
許歡顏被路媽媽強制留在了客廳,然後強制路遠不準進房間,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