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卻是早已定數,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唐鏡走到檀越身邊指著那副美人魚的畫說:“檀越,你眼睛一向刁的很,我這裡那麼多話你不看卻偏偏盯上了這一副,我看你盯著這幅畫可看了很久了,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啊?給你感覺又如何?”
唐鏡這話哪裡是在說人,分明就是在打趣檀越,檀越也面不改色的看著那幅畫說:“我們認識那麼久,我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只不過是看對眼罷了,哪有什麼特別好或者特別不好!”
唷,這是承認了,唐鏡笑的越發狠了,心裡默默給了許歡顏一個大拇指,能把檀越降服的這麼徹底,一個字,牛!
許歡顏專心致志的看畫,知道唐鏡的笑聲實在令人難以忽視,許歡顏才回過神來,她衝著唐鏡一笑說:“唐哥,這幅畫是誰畫的啊?”
唐鏡看著那幅畫神色晦暗不明:“是我一個朋友”,他頓了頓,然後看著許歡顏似不經意的問了句說:“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許歡顏沒聽很明白唐鏡的話,她還以為唐鏡是在問個人感受,她想了想摸了摸下巴說:“因為我覺得畫這幅畫的應該是個女孩子啊!”
唐鏡的眼色變了變,檀越卻沒有說話,許歡顏又說;“而且,我覺得她應該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
許歡顏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真是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當著知名畫家的面說這些話,許歡顏還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對唐鏡說:“唐哥,我就是瞎說,你別介意啊!”
說完,唐鏡回神,衝著許歡顏笑笑,許歡顏也傻兮兮的一笑,然後拉著檀越去看別的,留下唐鏡一人在畫前足足站了數十分鐘之久,最後還是工作人員上來叫他,他才回神。
許歡顏拉著檀越走不免覺得自己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感覺,但她還是被接下來的畫沖淡了那些尷尬的感覺,檀越跟在許歡顏身後神色一明一暗。
跟了半響,檀越才看著許歡顏問道:“歡顏,你剛剛為什麼會那樣覺得呢?”
許歡顏看畫看的很專心,沒想到檀越會突然問一句:“什麼那樣覺得?”
檀越說:“剛才在看那副海的微笑的時候,你為什麼會覺得畫家有一個很心愛的人呢?”
許歡顏眨了眨眼,還當他問的是什麼,原來是這個,許歡顏從小的第六感就比別人強,對於那些特別有設計感的東西更是,許歡顏說:“倒不是我那麼覺得,那幅畫一千個人看就有一千種不同的感覺,況且我只是從畫上那麼感覺到了而已”。
“你從畫上感覺到了什麼呢?”許歡顏偏頭問他。
檀越想了想:“喜悅吧!”一種從美人魚身上感覺到的,暗戀的喜悅。
“但我感覺到的卻是悲傷”,許歡顏攤了攤手。
檀越一怔,那幅畫之前也有不少人看過,基本上都認為那是一幅表達暗戀的畫,怎麼反而是許歡顏感覺到了悲傷呢?
彷彿像是感覺到了檀越的疑問,許歡顏接著說:“海的女兒的故事小時候聽過吧?人魚公主最後化為了泡沫,我反而覺得那樣的故事留下的倒沒有那麼多悲傷,畢竟曾經有過爭取,但是那副海的微笑,人魚卻只敢躲在礁石後面遠遠地看,那幅畫,而且繪畫的手法十分的現代化,從我的感覺裡感覺到,這也是一種現實的悲哀,因為她是個異類,所以永遠只能看著心愛的人越走越遠,這不是悲傷嗎?”
檀越不說話了,或許許歡顏說的沒錯,那的確是場悲哀。
見檀越不說話,許歡顏又道:“那幅畫落款的時間是好多年前了,檀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
檀越回神,看著許歡顏,私心裡覺得許歡顏就像是海的女兒中那條美人魚,而那個人則是畫裡的美人魚,卻又覺得人魚公主的結局太過悲愴,實在不適合許歡顏,因為他也不想許歡顏會有那樣的結局。
好在現實不是童話也不是畫。
檀越看著許歡顏點點頭說:“畫那幅畫的人,是唐鏡的初戀情人,只不過兩個人有緣無分,在那幅畫送給唐鏡沒多久,那個女孩就死了,唐鏡把畫掛在那裡,也是想緬懷一下吧!”
真的是那樣嗎?許歡顏皺了皺眉,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