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揹簍子的動作一滯,莫名的覺得聲音很是熟悉。
目光忙看向進來的人,是一位長相極其一般,身體又肥胖的婦人。
年紀倒是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一見那女人進來,好幾個夥計諂媚的迎了上去。
“張夫人,您來的正好,新脫殼的大米剛剛運來。”
幾個夥計簇擁著那女人進了前面的屋子,看著像是招待客人的雅廳。
“啊啊啊……………”
錢朵朵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夥計,又指了一下那女人。
那女人剛才說話的語氣,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了。
一看這小婦人比比劃劃的,就曉得是想問自己那位貴人是誰。
“哦,那位是大望村張員外的夫人,可是為有錢的主。”
那小夥計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對面的屋子,人家男人是做白酒生意的,家裡的銀子都能堆成山了。
“……………”錢朵朵皺了皺眉。
大望村的!竟然和她是一個村子的,張員外的夫人,原來是葉家的那個女兒。
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張員外在大望村有一個酒廠,葉家常跟他們有生意往來。
一來二去就把自家女兒嫁了過來,難怪覺得熟悉,原來都在一個村住著。
“你是背不動了嗎?”
瞧著她一動不動,夥計還以為她是背不動這袋子糧食了。
“嗯……………”錢朵朵回神,衝著夥計搖了搖頭。
一使勁將簍子背了起來,踉蹌著走出了屋子。
腦子裡還在回想著剛才那女人的聲音。
按理說這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可剛才聽到那熟悉的語調,心裡面狠狠的揪了一下。
就像有什麼徹骨的恨一樣,可原主這種身份,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她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的。
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一直到被壓的實在是走不動了,才回了神。
抖了抖簍子,把糙米收到了空間裡,身上這才輕快了。
抬頭一看,竟然來到了布莊,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雙布鞋。
眼看著大腳趾頭就要頂出來了,得趕緊弄一雙新的。
摸了摸兜裡的一百五十分錢,還好剩下了一些,直接進了鋪子。
“這位小娘子要買些什麼?”
見進來一位滿臉汙垢的婦人,那老闆並沒有給臉子,反倒是客氣的很。
這讓錢朵朵很是高興,眼睛在屋子裡尋摸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拐角的那一袋子碎布頭上。
“啊啊啊…………”
她忙用手指了指那袋子,原本做鞋面就用不上太大的布料,想著買點邊角料,還能便宜點,誰讓咱太窮呢。
那老闆微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小婦人還是個啞巴,態度更熱情了。
“哦,您是想買碎布頭吧!這袋子裡面的都是,小娘子隨意選就是。”
那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將袋子推倒在了地上,將所有的碎布都倒了出來。
看著面前一大堆的碎布頭,錢朵朵忙俯身蹲下,開始挑了起來。
原本自己就不喜歡顏色太豔的,所以挑的都是一些黑灰藍之類的。
但想著桃花是個小姑娘,還是挑了兩塊粉紅色的。
翻翻找找了半天,還真被她找出了幾塊大的,足有一尺多寬,一看就是不足料剩下的。
又去櫃檯那邊選了點針和線,最後才拿到了老闆的面前。
“啊啊啊……………”
她又用手比劃了一下,想讓老闆算一下賬,那老闆也看明白了。
翻看了一下那些碎布頭。
“小娘子,這些一共你就給我二十文吧,這幾塊大的都能給小孩子做兩身衣服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幾塊大的布頭拎了起來,若不是沒有這個顏色的,也不會按碎布頭賣。
看這小婦人長得如此瘦弱,又是個啞巴,日子應該過的挺難的,想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錢朵朵並不曉得這老闆心裡是這麼想的,一聽只需二十文錢,心裡又樂開了花。
趕忙從兜裡掏出了銅板,又不住的跟人家點頭哈腰的道謝。
“啊啊啊……………”
本以為兜裡這點錢能夠就不錯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大一卷子布頭,還有那些針線,一共才花了二十分錢,這也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