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軒把之前的告示遞了上去,又將狀紙掏了出來,也遞了上去。
看著帶有自己望印的告示,錢大人只覺眼前一黑,差點兒就沒栽倒。
儘管心中覺得事情不妙,但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倖心理,指著那上面的告示,咬牙切齒的瞪著沈北軒。
“好你個沈秀才,竟然偽造本官的大印,汙衊本官,來人!”
他正要招呼兩旁的衙役,對沈北軒動手,堵在門口的那些商戶們,都一臉怒意的衝了進來。
“大人,沈秀才不曾汙衊錢大人,這告示確實是張捕快帶人張貼的。
上百位商戶的老闆都衝進了大堂,跪在最前面的成衣鋪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了和沈北軒一樣的告示。
其他人也有不少人掏出來的,沈秀才說這是重要的證據,所以他們把貼在鎮子裡的告示,都悄悄的撕了下來。
看著這些刁民拿著手裡的告示,錢通心裡慌的不行,儘管如此,還是在極力的狡辯。
“大人,這些刁民是在誣陷本官。”
“……………………”周知府一臉的陰沉。
不滿的望著身旁的錢通,人證物證俱全,他竟然還不承認。
猶豫了一下,又抬頭看向了身後帶來的隨從。
很快,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婦孺被帶到了堂前。
“你們有何委屈要訴?”周知府一臉平和的看著眼前這些人。
正是周文旭找來的那些苦主,就是怕錢通不承認,便一併帶了過來。
看到錢通,其中一個婆子直接衝了過來。
“你個遭天殺的!還我兒子的命!”
那老婦人扯著錢通的衣領子,一個勁的撕扯,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
想起了慘死的兒子,真恨不得把眼前這狗官給剁了。
“哪裡來的潑婦!還不把他給我拉下去!”
錢通怒瞪著眼前的老婦人,但心裡這會兒卻是慌的要命。
不曉得大人怎麼把這幾個老梆子給找到了,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了那些事情。
正想著,另外幾個婆子和半大孩子也憤怒的衝了過來,扯著錢通的衣服就開始撕扯了起來。
“狗官!你還我娘。”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一邊哭著,一邊圍捶打著錢通。
自從那日他讓人將娘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也不曉得娘現在怎麼樣了。
其他人也是扯著錢通的衣服,一個勁兒的撕打,情緒更是激動的不行。
每一個人的眼神裡都是帶著滔天的恨,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
“……………………”眾人一愣。
懵逼的看著眼前的場面,不曉得這是什麼情況。
不過就瞅著那些人,敢在大堂上毆打朝廷命官,情緒又這麼激動。
想來應該是有天大的委屈,要不然不會這麼失態。
“……………………”錢朵朵也愣住了。
看來這孫子的事兒還不少呢,回頭,詢問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沈北軒。
一看這些人就是有備而來,難道是這貨把他們找來的。
“……………………”沈北軒眉頭皺了皺。
回來錢朵朵一個,這事跟我沒關係的眼神,目光再看向那些滿眼含恨的婆子時。
心中也很是狐疑,不曉得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都是衝著錢通來的。
“……………………”花老爺子一臉的滿意。
讚許的目光看向了周文旭,文旭做事向來沒讓他失望過。
不用猜,就知曉這些人一定是他招來的。
這回也不擔心了,捋了捋腦瓜子上的亂毛,又往一旁站了站,接下來就打算看熱鬧了。
見眼前這些婦孺情緒如此激動,知府大人衝著兩旁的衙役招了招手。
“將他們分開。”
“是。”衙役們點頭,這才走了過來。
知府大人的命令必須得聽,很快將那些婆子和孩子們拉開。
不過錢通還是被霍霍的不輕,不但衣服扯亂了,就連頭上的官帽也被打到了地上,還扯下了兩撮毛。
“大人,這些刁民竟敢襲擊朝廷命官,理應當場問斬。”
緩過神來的錢通,趕忙從地上撿起了官帽,又扣到了腦袋上。
指著眼前這些年邁的老人和孩子,氣的胸腔不斷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