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到有人叫自己,一回頭,見是沈北軒,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你來幹啥?”
說完又舉著棍子,狠狠的敲了兩下子面前的門。
“麻溜起來做飯!”
若不是這小賤蹄子懷了身子,早就教訓她了。
沈北軒也早已經習慣了娘和自己的態度。
“娘,昨晚上我二哥送我二嫂回孃家的時候,被一馬車壓了雙腿。
寒郎中已經去瞧過了,說我二哥的雙腿都斷了,已經打上了石膏。
至少也得養上個年八的,即便是養好了的話,也幹不了力氣活了。
我過來是替二哥傳個話,讓你把寒郎中的診金和藥費給付了,一共是十二兩銀子。”
“啥玩意兒?”柳氏一愣。
直直的盯著沈北軒,一雙三角眼,一下子就瞪圓了。
有點不大敢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就連屋子裡的香草也是一愣。
“……………………”
沈老二的腿竟然被壓折了,那日後家裡的活誰來幹?
“我二哥的雙腿被壓折了,欠了寒郎中十二兩銀子,現在在大嫂的孃家養著呢,讓你有空幫著還了。”
沈北軒又表情淡淡的重複了一遍,但柳氏聽完可不淡定了。
“我沒錢!他愛找誰要就找誰要去!”柳氏的乾巴爪子一揮。
十幾畝地一年也剩不了多少錢,一下子就讓他拿出十二兩,沒門。
就猜到娘會是這種反應,沈北軒也不奇怪,還是那副表情淡淡的樣子。
“反正話我已經給你代到了,給不給是您的事。
還有我二哥和二嫂,總不能在人家就這麼一直白吃白喝的,您最好讓他們早點回來,免得人家跟你要伙食費。”
“我管那逼事兒,也又不是我吃他們家的糧食。”柳氏嫌棄的撇著嘴。
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指著沈老二的屋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說啥來著,那騷蹄子就是個喪門星,老二若不送她,腿能被壓折嗎,就不應該救她。”
柳氏一邊齜牙咧嘴的罵著,一邊不斷的啐著唾沫。
就曉得那騷蹄子是個掃把星,若不是她,老二的腿也不能被壓折了。
之前就不應該救她,這回就讓老二搭上了雙腿,真是溫大災的玩意兒。
越罵越生氣,再一看香草到現在都沒起,這心裡就更生氣了。
“你個小賤蹄子,到現在還……………………”
柳氏手裡的棍子剛一舉起來,香草就把門給開啟了。
“娘。”香草嘴裡喊的是娘,但卻是眼淚汪汪的看著沈北軒。
好像有天大委屈要跟他訴說似的,若換成以前的話,沈北軒是一定要幫著香草說幾句話的。
甚至還會護著她,但現在不一樣了,看著香草這楚楚可憐的樣子。
沈北軒不但沒有那種憐惜的感覺,反倒還有一點點厭惡,甚至都懶得看她。
“娘,反正話我已經給您帶到了,去不去就全看您自己了。”說完就轉身走出了屋子。
瞧著北軒哥連頭都不回的走了,香草緊咬著雙唇。
“…………………………”
以前只要自己一皺眉頭,北軒哥都會問這問那的。
如今她這都要哭了,北軒哥連看都不多看一眼,一定是那死女人在他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
要不然北軒哥不會對自己這麼冷冰冰的。
瞧著這小賤蹄子,直勾勾的盯著老四的背影,柳氏一巴掌呼了過去。
“你個狐狸精,少想那沒用的。”
都有老大的孩子了,還惦記著老四,這小賤蹄子就是欠收拾了。
“你……………………”香草被打的一激靈。
咬著後槽牙瞪著柳氏,若不是怕自己的孩子有閃失,定要捏死她。
瞧著這小賤蹄子沒好眼神的瞪著自己,柳氏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還不麻溜去做飯!”
沈北軒都走出去了好遠,還能聽到娘破口大罵的聲音,無奈的又嘆了一口氣。
“…………………………”
幸虧自己早早的從家裡逃出來了,要不然這日子是真的沒法過。
剛一進到院子,就見花老爺子仰著脖子,盯著暗沉沉的天色。
“您看什麼呢?”沈北軒來到跟前。
也仰著脖子,像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