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你了?”莊曼慟哭。
沈佳音眼睛裡跟著湧出淚水,她難受地吸了吸鼻子,莊曼那麼大條、那麼樂觀的一個人,在遇到這種事情時,也像所有女人一樣,接受不了“不愛就是不愛的事實”。
“媽。”蘇譽白的目光全部鎖在蘇建修身上,“他想走就讓他走吧,反正,就當他死了。”
“你在說什麼!”蘇建修憤恨,“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
“為老不尊。”蘇譽白揪緊拳頭,“既然你都當沒有我這個兒子,我為什麼還要認你這個父親?”
“好!這可是你說的!”蘇建修指著蘇譽白,“反正我現在也已經有了個新的孩子!我不指望你!”
“隨便。”蘇譽白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是你的自由。”
蘇建修點頭,拖著箱子就走。
“你回來!給我回來!”莊曼想去追,沈佳音趕緊按住她,大聲喊道:“譽白!快來按著媽!她的傷口不適宜亂動!”
“媽。”蘇譽白按住莊曼,“你冷靜點兒!他都那樣了,你還留戀什麼?”
“你懂什麼?”莊曼對著蘇譽白大哭,“他再怎麼樣,也是你們的爸爸,是我的丈夫!”
蘇譽白的拳頭擰得更緊,痛苦的閉了閉眼,加大聲音:“夠了!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妻子!”
莊曼被蘇譽白吼住了,聽見外面車子開走的聲音,她眨了眨眼睛,無聲的流淚。
沈佳音拉了拉蘇譽白的衣袖,示意他態度好點兒,現在正是莊曼傷心的時候,如果理智慧解決所有問題,哪裡還會有眼淚和傷心呢?
“你先出去吧。”沈佳音對蘇譽白輕聲,“我和媽好好聊聊,今晚,我陪著媽睡。”
蘇譽白頓了頓,起身離開。
莊曼不說話,她知道自己追不上蘇建修了,其實,她早就有預感他不愛她了,可她還是奢望著,以為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怎麼也會存在親情吧!
可是……現實卻是……什麼情都沒有了……
“媽。”沈佳音輕聲,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當初我離開任雲桀的時候,我整片天都塌下來了,我覺得自己連活都不想活了。”
莊曼的眼神空洞,看著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我……我當時……”沈佳音也跟著哭了,她捂住嘴,斷斷續續的說:“媽,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你想罵,就罵出來吧,我聽著,我都聽著!”
“一直以來,就是我愛他比較多。”莊曼喃喃著,“我給了他我能給的一切,我買了好多書回來看一個成功的女人該做的是什麼,我隱藏自己,困住自己,只為了他回來就能看見我,只為了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為他付出。”
“我始終不相信家庭主婦沒有真愛,我覺得家庭主婦多好啊,把自己整個人都獻給了家庭,難道能說她不偉大嗎?”
“可是……我錯了啊……男人啊……他的需要永遠都不滿足……”
說完這些話之後,莊曼就不再說話了,她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偶爾笑,偶爾哭。
“媽。”沈佳音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回答沈佳音的,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媽!”沈佳音加大聲音,“你別嚇唬我啊!”
“譽白,譽白!”沈佳音大叫著。
蘇譽白趕緊趕過來,沈佳音忙說:“媽她一直不說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媽。”蘇譽白也急了,“媽,你說說話,別嚇我們!”
沈佳音看見蘇譽白的拳頭上是破了的皮,還有血滲出:他剛才肯定又打牆了!
“幫媽拿件衣服,我送她去醫院。”蘇譽白不敢耽擱。
“我沒事。”莊曼終於出聲了,只是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兒。”
沈佳音趕緊說:“媽,我留下來陪你。”
“我現在不想看見人。”莊曼聲音哽咽,“都出去吧。”
沈佳音不放心,看向蘇譽白,蘇譽白衝她點了點頭。
“可是……”
“出去吧。”莊曼再次催促。
沈佳音只能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說:“媽,你有什麼事就叫我們,我們不關門,很小聲就聽得見的。”
莊曼彷彿沒有聽見似的不搭理。
金伯站在臥室門口擔憂的看著莊曼,再問沈佳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