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笑的眉眼裡更是氤氳密佈著翳陰,陰陽怪氣的接一句。
“真是巧啊,鋼球哥帶著手下弟兄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哈哈,去哪兒?當然是特意來這兒接一接楊霖兄弟了,這做兄弟的手裡有了肉,不得拿出來孝敬孝敬我這當哥的?楊霖兄弟不是那不會看事的人吧?”
楊霖心下冷笑,嘴角挑起的笑裡,染了七分不屑三分諷刺。
“鋼球哥,有句話說的好啊,它今時不同往日,這現在的天兒啊,它變了,跟鋼球哥狗仗人勢的那會兒可不一樣了。
我說鋼球哥不老實的待你狗窩裡安安分分的,這個時候竄出來頂風作案,就不怕把自己給玩進去嘛?
這主子可都沒了,你這條惡狗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我這做兄弟的,本來是不想玩痛打落水狗這一套,可既然這惡狗都主動咬上門了,那也就別怪做兄弟的不給個情面了!”
話將尾,楊霖音聲一鷙沉,臉色徹底戾重了下來。
鋼球戾臉一黑,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啐一口唾沫。
“臭毛崽子,老子再不濟,也輪不到你小子爬老子腦袋上來拉屎撒尿,老子看你這是活膩了,給老子動手,把支票拿了,這毛崽子給老子往死裡打!”
鋼球身後的弟兄們遲疑的猶猶豫豫。
“鋼球哥,支票拿了就得了,這命就算了吧?
這人要是弄死了誰給咱們兜著啊?
老大可是說了,這段時間得安分著來,不讓咱們在這非常時期捅事。
這要是出了人命,驚動了條子,別說條子那兒,就老大也非得弄死咱們幾個不可。”
幾個弟兄一臉慫樣的跟著點點頭。
鋼球惱憤的“啪”的一巴掌落在開口小弟的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怒斥。
“麻痺的瞧你們這一個個娘們兒唧唧的慫逼樣,少他媽給老子廢話,給老子上!”
“麻痺的老子倒瞧瞧哪個敢他媽的上?”
楊霖一把掏出藏在體恤裡、別在褲腰帶上的槍,滑膛對著空氣空放了一槍後,一臉戾色的陰鷙著眼,眯掃向鋼球,將手上的消音槍準頭瞄準鋼球。
鋼球臉色唰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楊霖。
“你、你小子哪來的傢伙?”
就連他這在劉海勳手底下混了這麼幾年的,都沒能撈上一把。
這傢伙,在他們老大劉海勳手底下的人裡,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只有那些身份不低,貼身保護劉海勳的練家子手裡才會人手配上一把,還是專門用來保護老大劉海勳的。
像他們這樣只能混個跑腿的下邊人,就只配掄個棍子,拿個刀子當家夥。
更別說楊霖這種小打小鬧不入流的小痞子,又怎麼可能會有?
楊碩、童真倆人直接被這場面給嚇傻了,尤其是眼角在瞥見楊霖手裡那把黑洞洞的傢伙時,臉色嚇的是一點血色兒都沒有了,整個慘白一片——
楊碩心裡“砰砰”打著鼓的暗暗犯嘀咕,看著這場面不禁膽寒了,後背襟上分分鐘裡已經溼了一大片。
這、這什麼情況?
麻痺的不會真的碰上吃黑的了吧?
他們剛賣了瓶子,就有來搶支票的,這明擺著是那‘翠千齋’的彭老闆暗裡玩陰的了。
要不,他們剛拿到支票,這前後總共沒五分鐘的功夫,支票都還沒捂熱乎,怎麼他們就知道了他們手裡攥著支票了呢?
童真嚇的瞪著汪汪大眼,直往楊碩後背縮。
這樣的場面,跟之前在承陽岸裡碰到痞石頭、楊霖他們不同,至少因為她認識痞石頭,都是一個岸裡的,所以敢有恃無恐的壯著膽子跟他們叫囂。
可這會兒,面對的這些混子,明顯看著比當初在承陽岸裡的痞石頭、楊霖他們那撥小混混身上,多了些讓人望而生畏的膽寒戾狠勁兒。
楊霖動動眉,蔑視的瞥著鋼球,唇角邪戾佻起。
“怎麼?老子手裡就不能有點寶貝了?”
神情戾色微褪,楊霖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鋼球,懶散吐道。
“說吧,拿了那彭老闆多少錢啊?”
鋼球氣焰在楊霖一把黑洞洞的傢伙擺在面前時,就已經蕩然無存,這東西可不是傷個胳膊動個腿的事,可是一下子就能要了命的玩意兒,跟命比,認個慫服個軟就是狗屁大的事了。
“嘿嘿,霖哥,小弟的錯,都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狗眼看人低。
您這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