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岑給出的理由,顧以薇深信不疑,這樣確實是太麻煩周伯。
“那你再多等十分鐘,我這就要完了。”
周岑不語,看著面前花紅柳綠的後黑板,嘴角僵了僵,對顧以薇的話持否定態度,
“確定?”
“呃……”
顧以薇打量著自己的傑作,醞釀了許久,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這差事本來就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外,現在這種情況,還考慮什麼質量問題,反正她盡力了,真的盡力了。
“你放心,馬上了。”
說完,她又開始忙碌起來,顧不得再跟平時一樣打趣周岑。
這似乎是他頭一次見她認真做事的樣子,周岑抿了抿唇,看向放在旁邊桌子上的一盒白粉筆。
顧以薇只想趕緊把黑板報這件事弄完,趕緊回家,所以並沒有在意外界干擾,直到終於聽見寂靜的教室裡響起另一陣粉筆磨挲的聲音,她才側過頭。
黑板的大片空白處,已經不是剛才的樣子,層層疊疊的白牡丹蜿蜒連綿,即使只用白粉勾了邊,但卻格外嬌柔嫵媚,甚至每一瓣花瓣,都有自己的姿態。
周岑修長的手指上沾了不少粉筆屑,此時他微微蹙眉,精緻的側臉因此而顯得有些糾結,但神色還是格外認真。
“哇,小岑,你特殊技好多啊!”
周岑畫完了最後一點枝節,才看向她,
“把那邊的擦了吧。”
顧以薇一聽他這是有替她再畫點兒的架勢,立刻拿起板擦將自己畫的那部分擦得一乾二淨,嘴上還是該客氣客氣,
“真的?!謝謝!我在精神上支援你。”
周岑只是抿了抿唇,然後就繼續往旁邊畫。
十分鐘,顧以薇見識到了什麼是質量與效率的結合,她夸人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到最後乾脆張著嘴看著,眼裡只有崇拜。
當週岑不斷的擦著身上的粉筆屑,往教室外走的時候,她還站在後黑板的位置,一臉豔羨。
這麼好看,跟別人說是她畫的也沒人信啊。
“走吧,周伯還等著呢。”
“哦,好……馬上。”
她反應過來回家的事,簡單收拾了一下,才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有些炸毛的周岑身後。
晚上七點多,準時到家,比自己預計的早了幾個鐘頭,顧以薇剛伸了個懶腰,就感覺到身後周岑極速的腳步聲,她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他大步流星的往燈火通明的大廳走。
“小岑,怎麼了?”
她可沒看見他這種走路姿勢,平時都是不緊不慢的。想到這,她掄起書包,也快步走向大廳。
顧以塵今天回來的早,看見顧以薇也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他立馬伸手攔了下來,
“今兒怎麼回事啊,一個個火急火燎的。”
“小岑呢?”
顧以塵推了推眼鏡框,有些哭笑不得,
“上樓了。”
顧以薇立即就想上樓,顧以塵長臂一勾,又自背後拉住了她的書包帶,
“到底什麼情況啊?吵架了?”
“沒有,怎麼可能。”
說完,顧以薇就直接撂下了書包,金蟬脫殼一般靈巧的跑上了樓,原地的顧以塵拎著書包帶,一臉無奈。
她在他房門前敲了許久的門,都沒聽見什麼動靜。所以堅持了幾分鐘就去了樓下覓食,尋思著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少爺的脾氣嘛,都是一陣一陣的。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周岑才出了房門,下了樓。
“你沒事……吧?”
顧以薇在大廳沙發上坐的端正,看見周岑下樓,頓時站了起來。但問出的話由前到後語氣卻越發緩慢。
看著他溼漉漉的頭髮,鬆鬆垮垮的浴袍,還有側臉上不斷滴落的水珠,顧以薇明白了。
顧以塵在一旁搖了搖頭,輕呷了口茶水,瞪著顧以薇,
“小岑就是洗個澡,你瞎激動個什麼?”
“……”
對此,顧以薇啥都沒說,她絕對不會交代周岑是因為幫她辦了個板報就這樣了,這應該,不是她的過錯吧……
難為他潔癖晚期還堅持了一路沒發作,看著他此時不太友好的臉色,顧以薇對他這種奉獻精神還是極為感動的。偏偏飯桌上沒忍住,她竟然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他洗了多少遍澡,察覺到周岑幽深的眼神,她立馬噤聲。
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宅心仁厚,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