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薇心底裡覺得自己這一波分析很牛B,但在對上週岑的視線時,她什麼都沒說,只是斂下了眉眼,
“我困了。”
潛臺詞就是你可以走了。
但周岑對此好像並不在意,白皙的臉上有了些無奈的神色,
“不餓?”
“不餓。”
碰了壁,周岑眼裡反而有了些暖意,徑自走近了幾步。顧以薇因為他的迫近而感到一種壓迫感,整個人都進入一級警備狀態。
果然,周岑猛然間伸手,她立刻撐著手往後挪了幾步,神色愕然的看著他,
“你不想自己走,我也理解。”
潛臺詞是你就是想讓我扛著你。
“我說了我不餓!”
面對顧以薇的抗議,周岑只是挑了挑眉,微微俯下身。
高大纖長的身形只是微微一彎,就已經極為靠近退到床中央的顧以薇了。眼看著他又伸出了手臂,一副要把她拽下去的架勢,顧以薇立馬挪到了床側,迅速下了床。
“我自己走。”
邊說,邊拖著拖鞋往門外走。走路速度明顯是為了躲避周岑。
周岑起身,心情似乎不錯。跟著顧以薇下了樓。
晚飯早就已經備好了,客廳內燈火通明。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顧以薇換了身睡衣,但當她穿著海綿寶寶的睡衣睡褲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還是吸引了客廳內大多數僕人的視線。
她這身衣服其實沒有那麼幼稚,也並不花哨,除了顏色嫩了點,其他的都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但接受到眾人的視線時,她有些心虛,腳步也放慢了些。
直到聽到身後不急不緩的周岑的腳步聲,她才斂下心神,直奔餐桌的位置。
選了個離周岑平日位置極遠的座位,她才終於頓住腳步,靜靜的坐在了桌前。
周岑的動作格外自然,徑直坐在了她旁邊。
記得上次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還分坐在兩個桌邊,這次的距離顯然比平時都近了許多。
旁人一看周先生放棄了原來雷打不動的就餐位置,立馬把餐盤碗筷全都移了過去,動作乾淨利落。
這是他們來周家之後,第二次看見周先生和別人在一個桌上吃飯,上一次,是在幾天前。
周岑先動了筷子,吃了一口之後察覺到身旁的顧以薇動都不動一下。他又倒了一小碗銀耳湯,發現顧以薇還是垂著頭。
他抿了抿唇,將盛好的銀耳湯推到了她旁邊,
“吃飯。”
顧以薇不語,她是怕他再動手,才會認慫的自己下了樓,但並沒有答應過他一定要吃飯。加上這麼個閻王爺坐在跟前,她更不知道從何處下口。
空氣開始變得安靜,旁邊的幾個僕人眼看著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顧小姐又發了脾氣,不由膽寒。而周先生的話沒得到回應,更令她們膽寒。
本來劉嬸想著說點什麼緩和氣氛,還未開口就看見周岑將碗中的銀耳湯舀了一小勺。
“不想自己吃?”
明明動作輕緩,言語裡卻帶著警告的意味,這跟不想自己走路應該是同一個處理辦法,周顧以薇聞言,不由蹙了蹙眉。
面對這個在她看來極為幼稚的威脅,顧以薇沒說話。只是搬著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眾人心裡越發忐忑,也越發覺得這個顧小姐膽量不小。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樣的程度已經展現了周先生從未有過的耐心了。
“我以為,你不喜歡那麼喂香檳。”
話落,顧以薇抬頭看向他,眸色愕然。
周岑也看向她,面色和緩,
“看來是我想錯了。”
顧以薇早就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腦子裡全都是上次在車裡喂香檳的狀況。她明顯聽到什麼碎掉了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捂了捂嘴。
看到她這個動作,周岑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只是作勢抿了一口銀耳湯,然後微鼓著嘴看向她。
顧以薇的視線逡巡過在場的每一個僕人,看著他們疑惑而忐忑的視線,心態徹底崩了。
“我,我確實有點餓了。”
話落,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顧以薇一邊夾菜一邊瞥著旁邊的位置,在看到周岑已然不再管她,自顧自抿了口湯不自覺舔了一下下唇之後,顧以薇聽到什麼(jiecao)碎了,然後化成煙霧,然後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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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釋出會的前一天,周岑終於趕到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