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忙什麼……

她沒管那麼多，關了窗子之後就想爬回床上，但剛裹上被子，就又響起陣陣敲門聲，

“以薇，起床了！”

“……”

門外是顧以塵的聲音。顧以薇哼唧了一會，心裡罵了無數遍這個閒人現在連她幾點起床的事都要管了！

“今天酒會九點半開始，你不能晚起啊！”

顧以薇把被子捂的更緊，他招待熟人她為什麼要起的這麼早哇！不起！

“聽見沒有，我一會再來敲門，你快起！”

她翻了個身，終於從鼻尖吐出了一個單音節的字，算作回應。

注意到門口已經沒了動靜，顧以薇勾起嘴角，眼睛都沒睜，趁著睡意接著睡。

大不了，她不下去就行了，就躲在房間還不成嗎？

理想很美好，但半個小時之後，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但不如剛才一樣急促，只響了幾聲，顧以薇自然當做沒聽見處理了。

“起床了。”

這個聲音低沉靜默，跟顧以塵剛才的大嗓門全然不同，顧以薇睜開眼睛，意識有了點清醒。

“還沒醒嗎？”

“……”

是周岑的聲音。

“那個，我醒了，早就醒了！”

顧以薇徹底清醒，對於周岑叫自己起床這件事，有點不敢相信。

“那一會兒下來。”

“那個……我就不用下去了吧。”

顧以薇聲音有點虛，自己這雜七雜八的，今天宴會一定都是跟周家有關的人物。論資格論立場，她都沒必要下去。

“為什麼？”

“我……我這臉不是，還黑著的嗎……”

她說這話的聲音音量越來越低，到最後已經要沒音兒了，這個理由，貌似有點不夠充分啊。周岑不說話，顧以薇嚥了口唾沫，繼續說，

“而且我這這麼亂，收拾起來也麻煩。”

“……”

“不是我不願意……但凡我是原來那膚色，我也是能見人的。”

她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頭髮，對於門外的安靜而有些心悸，終於，在她快要放棄掙扎倒頭就睡的時候，聽到了門外的低語，

“現在也不難看。”

顧以薇沉默，似乎在反應著周岑這句話的含義，門外的人似乎猶豫了許久，才重新開口，

“我是說，都好看。”

“……”

顧以薇忘了要拽著被子，因為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被周岑誇了，還是很直白的誇了。

“禮服我放門口，你記得下來。”

隔著一扇門，顧以薇不知道，門外的周岑，耳根又染上了殷紅，說完這句話之後，差不多是逃離現場的。

她怔怔的揉了揉自己的臉，笑眼裡又有笑成了月牙狀，裡面亮亮的。

她也不知道，以前誇她的人不少，為什麼現在聽到了周岑的誇耀，會格外開心。

最終，她將之歸結為周岑顏好耿直，他說的話，可信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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