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生了這麼大的氣?”
顧以塵穿戴整齊,看著周岑的神情也掩飾著心緒。
周岑不語,只是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辦公桌,臉上的神色,黯然陰沉。窗外的光線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晦暗不明,
“你的決定,與我無關。”
“……”
“但別把她也牽扯進來。”
頓時,顧以塵明白了周岑所指何事,他終於不再沉默,坦然開口,
“小岑,我是為她著想。”
“她不想要!”
“她只是還不適應。”
顧以塵說的太過輕描淡寫,也令周岑的眸色越發暗沉。即使,周岑知道他的做法可以讓顧以薇留在周家。
但,這必須建立在顧以薇願意的基礎上。
“所以你堅持到底?”
“小岑你真的想讓她工作以後離開嗎?”
顧以塵以反問問他,因為他知道,對於顧以薇,周岑還是有些感情的,雖然他不清楚,那是什麼。
周岑沉默了半晌,才重新看向他,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再有一次,我會拿回我的東西。”
“……”
書房內寂然無聲,彷彿都沾染上了周岑陰沉的氣息。
顧以塵愕然,神色不再輕鬆,反應過來之後眸色複雜的看著周岑。
他從未想過一個孩子會有什麼跟他爭搶的心思。
但現在看著周岑越發成熟的外貌,也似乎因為他剛才的一句話,他才明白,他有了拿回去的打算,他不再是個孩子了。
周岑並未再理會顧以塵的視線,轉身就走。
他沒回答顧以塵剛剛的問題,確實,他不想讓顧以薇離開,但他會以自己的方式,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房門關上,顧以塵抬眸看向房門口,周岑已經離開了,他只能聽見樓道內沉穩的腳步聲。
顧以塵自己都沒發現,手心的汗已經浸透了書桌上剛剛散落的檔案。
他確實怕他。正因為一切屬於他,所以他怕他。
但絕不會退讓一步,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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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薇在薔薇花下已經呆了一段時間,雙腿不斷在古舊的木椅上來回搖晃。
周岑已經離開許久了,她披著他的西裝外套,聞到上面殘存著他的氣息,莫名的,她落寞的心情有所削減。
轉角處傳來的陣陣腳步聲,讓顧以薇以為是周岑回來了,她殷紅的唇微微勾起,連看向那邊的眼神都亮晶晶的。
出現的,是一身酒紅色西裝的男人。樣子成熟穩重,眼眸狹長。身上的一切都彷彿一絲不苟。他看到顧以薇時,眼裡並不意外,反而隱藏著一絲欣悅。
顧以薇發現認錯了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作道歉,隨及移開了視線。
面上得體,心裡腹誹,一個好好的貴客不再前廳待著,跑這來幹什麼……
“顧小姐?”
低醇的聲音傳來,顧以薇再次轉頭,眼神疑惑,
“叫我?”
鄭朗言點頭,看著顧以薇此時的樣子,眼裡的笑意更加明顯。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左側髮絲,
“這裡,有東西。”
顧以薇明白過來,愣愣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左側鬢角,隨著飄下來的,是一瓣薔薇花瓣。
“謝謝啊。”
她沒太在意這花瓣是怎麼到她頭上的,只是答謝完之後看到眼前的男人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有些納悶。
下一刻,男人竟然直接坐在了她旁邊,並未離開。他身上不同於周岑,有一種紅酒的味道。
“這兒的薔薇開的很好看。”
“……”
顧以薇不知道他這是個什麼意思,也認錯人了?不應該啊,看他眼神應該挺好使的。她和她很熟麼?
鄭朗言沒得到回答,不由嗤笑,
“我是你哥的朋友。還沒介紹,我叫鄭朗言。”
“你好。”
想起剛剛在大廳內顧以塵對她的介紹,她就一陣頭疼,怪不得人家搭理搭理她,外人眼裡她和顧以塵可是相親相愛的親人,只有她知道,她和顧以塵是一見面就非死即傷的冤家。
“雖然我和以塵認識許多年了,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還有個妹妹。”
“是麼,那他還真是……藏得夠深的。”
“什麼?”
顧以薇的聲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