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朗言怔了怔,臉上的笑意也僵了僵,不過,轉瞬即逝。
他與顧以塵可是舊識,十年前就是生意夥伴了。顧以薇本想著能去找他問問顧以塵的下落,沒想到,今天在這碰見了。
看他的樣子,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擔心,這是不是說明顧以塵沒事,是她太過草木皆兵,杞人憂天了。
“以薇,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吧。”
顧以薇還未說話,就看見從前面包間出來的季芳菲與許凡。
順著她的視線,鄭朗言開口,
“朋友嗎?”
“嗯。”
“以薇,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
季芳菲大大咧咧的往顧以薇身邊一站,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鄭朗言,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誒,你是不是叫鄭……鄭言……”
“季小姐你好,我叫鄭朗言。”
他率先伸出了手,樣子極為紳士。季芳菲才終於想起了什麼,
“對,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以前追……”
“還沒介紹!這是季小姐未婚夫,許凡。”
為了防止季芳菲說出些不合時宜的話,顧以薇率先開口。許凡對未婚夫這三個字似乎極為欣喜,跟鄭朗言打了個招呼。
“你好。”
“你好,許先生和季小姐很般配。”
鄭朗言依舊如以前,待人恭謹客氣,卻又透著些疏遠。季芳菲笑著回答,不再提剛剛自己未說完的話茬。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季小姐真是一點都沒變。”
顧以薇沒忘詢問顧以塵的事,所以對季芳菲使著眼色,
“許凡下午是不是還要上班啊。”
季芳菲雖神經大條,但卻不傻,跟何況上學期間跟顧以薇打了太多掩護,默契還是有的。接收到顧以薇的用意,季芳菲訕笑,
“是啊,快來不及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那改日再見。”
許凡那句不用著急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季芳菲拉走了。
顧以薇看著兩人的背影和季芳菲偷偷做的“fighting”的手勢,微微嘆了口氣。
“以薇,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以薇轉頭,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的意圖,太過明顯。所以她自然而然搖了搖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鄭大哥,我還有事,有什麼就在這說吧。”
“六年了,你才剛回來……”
“我哥的下落,你知道嗎?”
她眼神裡有著探究,不論鄭朗言知不知道,他現今的所作所為,甚至隻字不提,都足以說明,顧以塵這個十幾年的老友,對他而言都無足輕重。
鄭朗言的眸色漸漸變得複雜,終於只是心虛的搖了搖頭,
“以塵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嗎?”
聽著她質疑的語氣,鄭朗言半晌不曾說話。顧以薇嗤笑,只是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這是我聯絡方式,有什麼訊息,隨時打給我。鄭大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顧以薇就轉身離開,鄭朗言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並未阻攔。
他知道,這件事,不是誰能阻止的了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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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看守所門口,黑色保時捷停在了陰翳處。從車上下來的,是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他有一八七的身材,勻稱的身形包裹在合身的西裝之下。
一進大門,幾個獄警就殷切的湊了上來,
“周老闆,來了。”
男子並沒什麼表情,也並未理會幾人的熱情,徑直走向最裡面的那間牢房。
裡面極為寂靜,只有一個一身狼狽的男子趴在桌子上,雙手都被銬上了鐐銬,一動不動,獄內所有的氣息,都死氣沉沉的。只有一縷光線透過監獄的窗子落在他的身上,也照亮了暗沉的空間內飛揚的煙塵。
“顧以塵。”
周姓的男子站在外面,低低的喚了一聲,言語間不含一絲溫度。顧以塵的肩膀微微動了動,半晌,才緩緩抬起了頭,眸子裡顯出眼前精雕細琢般的面容。
隨及,冷笑出聲。
周姓男子並不在意他眸中嗔怒的所有情緒,緩緩開口,
“她回來了。”
暗啞的聲音響在暗沉的空間裡,明明低沉至極,卻能聽出這句話花費了多少力氣。顧以塵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