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分別坐著一人,同樣的手工定製西裝,穿在兩個男人身上卻顯現出了他們各自的優勢和氣質,一個霸道俊美,一個清貴儒雅,怎麼看,這兩個男人都是他們各自“領域”的代表者。
“叫我來,不會就是要我們這麼一直對看到次日吧。”刀叉碰撞骨瓷的清脆聲響,打破了詭異的沉悶氣氛,一道淡淡的男音清冷響起,語調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另一頭,刀削般硬朗霸氣的臉上露出冷意,眼神滿是譏笑,“這麼一會兒就沒耐性了,你也不過如此。”
絲毫不在意的拿起刀叉,擺這麼多吃的難道是給他看的,可他都餓了,雖然有些嫌棄,也不知道乾不乾淨,但他餓了,先填飽肚子再想其他吧。
墨天擎也不是一般人,雖說被無視,可他也沒動怒,從這個男人來赴約,他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男人之間的直覺是很敏銳的,這個世上,他知道且忌憚的人,一隻手都數不出來,可見到談淨的這個丈夫後,他卻有種棘手的感覺,下意識的將他列為了那一隻手上的人。
低頭,也開始吃起來。
四十分鐘後,兩人陸續放下刀叉。
“你是洋人?”譚景翊突然出聲。
“從小生活在國外。”頓了頓,隨口答了一句。
“哦。”點點頭,又接著道了句,“那就是半洋不土人。”
“……沒想到你耍嘴皮子這麼利害。”同樣眼神也赤果果的袒露:表裡不一的臭男人,跟他得到的他的資料可大不相同。
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了,“一般。”
“行了,我不想跟你耍嘴皮子,關於你和談淨之間的婚姻,我想跟你談談。”臉上的平靜都有些裝不下去了,墨天擎不擅聊天,很多時候他都喜歡直接動手,不如意的都捏死,哪像這個男人,滑不溜秋,才聊幾句,他就被他給堵得心頭煩了,惹不住都想動手直接弄死這個臭男人了。
仍舊不鹹不淡的眼神,雲淡風輕,反正情緒沒受到墨天擎的絲毫影響,不緊不慢的抬頭看著墨天擎,一字一頓從嘴裡吐出,“你……算哪顆蔥?”
“你別太過分。”砰的一聲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因為生氣,厚實木絕對質量保證的長條桌都猛烈的晃動了幾下,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看著眼前的桌子,譚景翊的手不緊不慢的放到長條桌的兩邊,晃動的厲害的長桌,慢慢平穩下來,而後才繼續道:“過分什麼,我是被你邀請來的。”
“好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你和談淨沒有感情基礎,你知道我跟她的過往嗎?”雙眸直直看著譚景翊,他就不信這個男人的心這麼大,能夠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過一段。
“我跟她是現在和以後,以前關我什麼事?”略微挑眉,譚景翊直直的道。
墨天擎眼裡露出笑,“你果然和談淨的感情並不深。”送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譚景翊,似乎都變得順眼一些了。
“誰告訴你我和談淨感情不深的?”他和談淨是細水長流的感情,並非那種轟轟烈烈要死要活的,他們在一起很溫馨,彼此在一起不管走到哪兒都是家,那張心靈上的契合,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倒是這個請自己過來的男人,腦子有病或者燒糊塗了吧。
聽著譚景翊的反問,心裡滿意,這男人總算問了句點兒上的話了,略微得意道:“如果你深愛他,就會在意她的全部,無論是過往曾經還是未來,如果你沒掌握她所有的事情,就算你們在一起了,也並不完整,而我剛才問你,你毫不在意她的以前,這說明你心虛,你不敢探究,或者說,你根本沒機會知道她的以前……”
“這給你。”突然手一晃,另一邊盡頭的墨天擎只感覺眼前一花,猛地抬手,下意識側身,躲開了那扔過來的東西。
沉悶的聲響,東西掉落在低嘆上。
“貪生怕死。”簡短四個字,總結了對面男人剛才的舉動。
低頭,看著地上的小瓷瓶,眼裡閃過一抹古怪和尷尬,但很快恢復過來,做他們這行的,事事小心謹慎這是必要的,否則,丟命的機率絕對暴增;這麼一想,安慰好了自己的內心,抬起頭來面對譚景翊,心裡也好受了。
“我們是對立方,誰知道你會不會對老子下黑手。”說這話的時候連老子這樣的字樣兒都飆出來,顯然心裡還有些古怪的。
“……”沒有回答,低頭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
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瓶兒,大概三十秒後確定瓶子沒問題,才從包裡拿了一隻手套,慢吞吞的躬身將瓶子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