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很安靜,吃過早飯的言小亭和夏之宣誰都沒提上山繼續練武的話,和秦雪幽一起,在院子裡安靜的坐著。
而他們的面前的躺椅上,放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孩子,睜著一雙黑溜溜如同葡萄般的黑亮眼睛,無邪的看著他們,身處陌生環境,也並沒哭鬧,只是顯得迷惑,盯著面前的幾個人,似乎是想聽聽他們怎麼給他解釋。
吞了吞口水,要說這輩子言小亭最討厭什麼,那肯定就是孩子無疑了,還記得之前見過的一些小孩子,可真正的讓人頭疼的物件,特別是五六歲的孩子,狗都嫌的年紀,能鬧騰得人想弄死這些小孩子,如今,他們的面前,就放了一個,還是他表姐留下的,還專門在孩子睡覺的房間留了紙條,讓他們暫時照顧,能怎麼辦,難道,違抗表姐的話,將孩子偷偷扔了?
“老大,你想什麼呢?”夏之宣看著這個安靜而懵懂的孩子,倒是挺喜歡的,不過老大不吭聲,他一向唯自家老大馬首是瞻,這個時候,自然得先詢問一下老大了。
甩了甩腦袋,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拋諸腦後,那些想法可不能說出來,否則,他腦袋肯定能被母親給開瓢的。
看了一眼不在院子裡的母親,小聲在夏之宣耳邊嘟囔了一會兒。
等他離開夏之宣的耳朵,對上夏之宣那驚愕的眼神,氣得一巴掌拍他後腦勺。
揉著後腦勺,一陣吃疼,站起來捂著腹部,“老大,你下手怎麼這麼黑,我可是病患。”
聽著夏之宣這話,鄙夷的道:“說的我不是病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勢,又道:“老子比你傷得重,有你吭聲多嗎?”
“……”抿唇不言,反正老大都有理,說多了都是淚,最後苦還得他咽。
“唉,算了。”撓了撓頭髮,煩躁不已,告訴自己這個孩子必須得照看好,否則等表姐回來,沒看到這孩子,他的麻煩就大了。
“其實這孩子挺乖的。”看著自家老大,想了一會兒還是猶豫的小聲道。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躺椅上坐著的小孩,現在的孩子可都是戲精,這個時候不熟悉,如果真的養了他,以後熟悉了,本性就暴露出來了,而那個時候,想把孩子給丟了都沒辦法了,現在的孩子聰明著呢,這個年紀都已經會認人認路了。
丟了,也能自己跑回來。
跑步回來也能讓人將他送回來,孩子的年紀,露出個可憐兮兮的笑容就能收買各種阿婆大媽大姐的心,恨不能讓那些人將心掏給這些軟萌無害的孩子。
“別跟這孩子計較嘛老大,而且你看他才幾歲,就不在父母身邊了。”說完又降低了音量,在言小亭耳邊嘀咕,“談淨姐將孩子帶回來卻沒有說他們父母的訊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在了,其實,這孩子也挺可憐的。”
這麼一說,頓時啞口無言,盯著孩子好一會兒,最終頹敗下來,算了,他們家也不是養不起這麼個孩子,實在是太鬧騰了,他以後少跟這孩子玩兒就行了。
因為有了個孩子,吃的東西自然得注意著味道,最終言小亭先拍板,決定了夏之宣帶孩子,他則和母親去廚房做飯。
中午母子二人頭一次合力做了一頓午飯出來。
孩子從來到院子,他們見過後就一直很安靜,但也很聽話,能聽懂他們說什麼,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多問不遲疑,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懵懂無害,很是討喜,一看就絕對不是個傻的,但,唯一讓人揪心的,是這看似聰慧靈敏的孩子,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
因為不明內情,和孩子也不熟悉,怕嚇著孩子,秦雪幽決定,大家都別逼孩子,讓和慢慢和大家適應熟悉,循序漸進。
吃過後剛收拾好碗筷,就聽到了外面的喇叭聲。
“誰來了?”站在廚房門口,言小亭看了一眼夏之宣,見他滿臉懵逼,就知道不是他,轉而看向自己的母親。
“應該是你爸,我給他打了電話。”聽著兒子的話,已經收拾好的秦雪幽擦了擦手,也沒招呼兒子他們,自己踏步往外面走。
見他媽往外走言小亭連忙跟上,幾步跑到母親身邊,“您慢點兒,這邊姐姐他們布了陣,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裡面。”
“是嗎?”蹙眉看了兒子一眼,沒再繼續問,反正上次她剛來,和侄女一起走到小院的一路上,也沒什麼不同的。
沒多解釋,這東西他都不清楚,解釋再多也無用。
公路邊,停靠著一輛黑色越野,車邊站著一箇中年男子,從身影就能辨認出是言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