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後覺的談可兒大腦嗡嗡作響,臉頰的疼痛加上秦雪瀾的突然而至,本來瘋狂的腦子也彷彿突然被人破了一盆冷水,冰寒入骨,人一下子也清醒了。
“媽,我不是……”
“行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盯著面前披頭散髮毫無形象可言的養女,這麼多年,她對她難道不好嗎,這一刻,她突然冷靜了下來,回想著曾經有人跟她說過,不是親生的怎麼都養不熟的話,以前她不相信的,她認為只要她掏心掏肺誠心誠意待養女好,她就會將她當作親生母親,就會融入到談家。
可剛才的話,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不是誰口口相傳進入她耳朵的。
以前的一幕幕也浮上心頭。
每次跟親生女兒的相處都不愉快,每次見面總會加深她心頭對親生女兒的厭惡感,那個時候談可兒時常開導她,勸慰她,甚至故作大度善良的當她和談淨之間的調和人。
現在細細想來,這全都是談可兒的心機手段,在中間挑刺兒,導致她們母女的關係多年來得不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一想到她竟然眼瞎,被談可兒在中間挑撥離間這麼多年,對親生女兒棄如敝履,將養女當作手心寶寵著愛著,她就心口堵得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臉色憋得青紫。
“媽,你呼吸,呼吸,別激動——”見母親跑上去給了談可兒一個耳光,情緒頗為激動的樣子,加上這樣的場合談宴寧也不放心自己母親還有妹妹留在這裡,他得留下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啊,這不,當發現秦雪瀾身體顫抖,情緒很不穩定,臉色從漲紅到親自,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時,就發覺了不對,快速奔到秦雪瀾身邊,然後伸手握著她的手,輕輕順著她的背,聲音急促而緊張的在秦雪瀾耳邊說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始終年紀大了,這些年他可都小心翼翼,生怕給母親氣受弄得身體不好了。
然後看向地面坐著的談可兒,“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了的,我會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查一遍,你好自為之。”說完扶著秦雪瀾,看向不遠處的談淨,“走,我們先進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因為談宴寧的出現,加上那不輕不重卻能震懾全場的話語,都個個安靜如雞,跟沈書彥關係好的幾個拉架的人,也都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雞,沒人再敢吭聲。
沒人敢攔,更沒人敢出聲兒,所以很快一行三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等著人一離開,沈書彥這邊就急需要找一個出氣筒,看了看,最終目光定格在談可兒身上,也不管其他了,上前直接對著地上坐著的談可兒就拳打腳踢。
都已經鬧成這樣了,他都已經解釋了,可卻不頂用了,現在他急需要一個出氣筒發洩一下內心的火氣,否則,他怕把自己給憋死了,如同秦雪瀾那樣。
給人儒雅斯文氣度不凡的沈書彥突然當眾發火,而且還是朝著自己的妻子拳打腳踢,多少有些重新整理那些人平日對沈書彥的認知。
但也知道這種事情圍觀多了久了與他們沒什麼好處,所以儘管有心想繼續看,可沒一會兒還是彼此推搡著離開了,鬧劇繼續,可膽子大的,也頂多只能遠觀不能近圍。
連續的拳頭和腳落在談可兒身上,疼痛讓談可兒下意識蜷縮身體,因為秦雪瀾的出現,還有那巴掌,還有談宴寧說的話,談可兒整個人都已經傻了,發瘋的時候腦子裡也想到了她跟談家會決裂,可當眾被抓現行,還被從小疼愛她的養母打了一巴掌,那就是兩種概念了,不說和談家關係冷淡了,被當眾聽到那些話,被打了一耳光後,她可能還要應對談家後續對她的報復。
畢竟,對談淨做出那樣的事情,自己用腦子想想也知道,沒幾個人能善罷甘休。
“你最好死在外面,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周圍無人圍觀,說話也沒那麼顧忌了,略微壓低了聲線,一雙眸子陰森冰寒彷如吃人野獸,一字一句幾乎從牙齒縫裡流出來的,聽得人心頭瘮得慌。
抖了抖身體,將腦袋更深的埋入雙腿間,連抬頭看一眼沈書彥,反駁一句沈書彥的勇氣也沒有了。
不知道是被那巴掌打沒了,還是被沈書彥毫不留情的拳頭給打沒了。
撂下狠話,也沒心思繼續留下來被人圍觀當猴子看,迅速踏步離開,大門口司機秘書助理都已經坐在車上等了,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剛才裡面發生的鬧劇,至少沈書彥上車後,彼此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異常,無人說話,車子平穩的駛離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