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眼神微閃,但不愧是經過專業訓練了,抿緊唇,眼神堅決,看著談淨,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談淨聳聳肩,表情很淡定,畢竟人家自己都不關心自己和其家人的生死,她只是一個外人,提點一句也就夠了,至於其他的,就看各人的選擇為何了。
男人本以為談淨還會繼續說點兒什麼,至少,得從他的口中套出點什麼有用的訊息來吧,誰知道談淨竟然直接將他給忽視了,然後轉過頭和她的同伴開始聊起了天。
內容無非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接下來如何處理和善後,以及,她淡定的表示要弄死宋研,讓男人渾身都如墜冰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宋研”這個名字,於男人而言,如同魔鬼,他太清楚那個看起來柔弱無比,需要男人疼愛呵護的女人有多恐怖,多狠毒,她可以眼睛一眨不眨的一槍解決掉一個人,她可以和人談笑間,瞬間取了對方的性命,毫不猶豫。
還記得去年他在暗處,親眼看到她須臾間取了和她共事三年,關係極為親密的下屬的命。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宋研看似溫和柔弱無害,實則,是一條狠辣的五步蛇。
“怎麼,是不是很驚訝我們為什麼這麼清楚?”等著和舒情聊完後,談淨低頭,視線落在地面直直盯著她看的男人的眼睛。
眼神略微閃動,很快平復下來,直直盯著談淨,不洩露自己的絲毫情緒。
搖了搖頭,嘆道:“知道你為什麼不是我們的對手,知道我為什麼能這麼快找到你,知道為什麼宋研對我們恨之入骨嗎?”談淨接連三個為什麼,砸得被踩著的男人腦袋暈乎乎的。
老半晌後,才愣愣的回問一句,“為什麼?”
“因為,我們跟她,是一起從那個地方畢業出來的。”在男人驚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接著又道:“算起來,我們倆,算是你的前輩。”
總算聽明白了談淨的意思,男人那雙眼睛裡寫滿了震驚,同時也相信了談淨的話,畢竟這麼熟悉他們的套路,還能這麼迅速找出她來,宋研這麼恨她們,派出好幾批人依次出現,可見對這兩個看似無害的女人有多重視,多緊張,由此可見,這兩個女人,怕曾經也是組織裡的頂尖人物啊。
以前的組織據說是不可能脫離的,但如今的組織,卻有了機會可以脫離,只要你能達到那項要求。
近些年也曾經有人陸續脫離組織,可卻極少,因為像他們這些人,基本都是孤兒,沒有親人,除非是後來遇到了,或者找回了親人,但入了他們這行的人,就算找到了親人,也不可能再脫離,因為,他們已經不可能再回覆成普通人,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脫離組織的人寥寥無幾,而眼前這兩個女人,顯然是其中之二,否則,他不可能沒聽說過,宋研更不可能派他們來弄死自己人,不然,那宋研就算權利通天,事發後也將受到組織最殘酷的刑罰。
“行了,你走吧,至於宋研那裡,如果不想死,最好別再回去找她。”談淨將腳移開,隨口說了一句。
男人一慎,本以為難逃一死,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沒弄死他,反而放了他,還提醒他。
緩緩站起身,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面色有些難看,猶豫了片刻後,緩聲道:“今天殺不了你,我同樣得死。”說到這裡,男人眼睛變得血紅,死死盯著談淨,畢竟他的人生已被定性,不是他殺人,就是被人殺,說起來也是悲哀,如今任務完不成,他必死無疑,可他想殺死的人贏了他,最後卻放了他,這對他二十多年的殺手生涯而言,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別這麼悲觀,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一旁的舒情開口了,嘴角噙著一抹邪笑,雙眸裡盛滿了魅惑眾生的笑意,一字一句從誘人的紅唇裡說出,如同天籟,“你們首領也在海城。”
漆黑的眸子如同見到了曙光,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舒情,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兩個女人太危險,他承認自己下一刻就會上前將人的脖子給掐在手裡,然後威脅她說出首領所在的位置。
“別這麼看著我,什麼送佛送到西不是我的作風,你也應該清楚作為我們這類人,本非善類。”隨後又幽怨的看了一眼談淨,轉而重新看向男人,“如果不是這位大小姐發慈悲,我可不會告訴你這些。”畢竟,對於一個試圖取她們性命,更間接傷了她丈夫的殺手,她真不會有什麼心慈手軟的心思。
抿唇,片刻後,薄唇吐出,“謝謝。”
彷彿很吝嗇自己的感謝詞語,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緊繃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