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璀璨的燈火將水面照耀得波瀾瀲灩。

顧萌萌從駕駛座下來，迎面襲來一陣寒風，冷得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緊繃的神經也跟著鬆懈下來。

莫夜寒見狀，開啟後座的車門，拿出那條藏藍色的圍巾遞給女孩，“冷就圍上吧。”

顧萌萌眨了眨眼，沒有伸手去接。

記得上一次莫大哥親手給她圍上圍巾，這次怎麼能自己圍呢？

像是看出女孩的想法，莫夜寒挑了挑眉，上前兩步，親手給她圍上圍巾，淡淡道：“滿意了麼？”

“滿意滿意，莫大哥圍的可真好看。”顧萌萌點頭如搗蒜，眉眼彎彎，笑得像只得了便宜的小白兔。

莫夜寒無聲的勾起唇角，沒說話，邁開長腿沿著前方走。

顧萌萌連忙追了上去，走在男人身側，雙手在唇邊呼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掌貼在被風颳疼的臉蛋。

莫夜寒頓住腳步，側眸看著她，“很冷麼，不如回車上？”

“不會，”女孩連忙搖頭，笑著踮起腳尖，拂開擋在男人眼前的劉海，“莫大哥，我現在可以說我的要求了嗎？”

“嗯，”男人微微頷首，鳳眸深深的凝視著她，“說吧。”

顧萌萌深吸一口氣，軟著嗓子道：“莫大哥，我能和你要一個久一點的擁抱嗎？”

莫夜寒眉梢微挑，眼底染上幾分詫異，“要一個擁抱？”

“嗯嗯。”顧萌萌點了點腦袋，沒等男人答應給不給，就已經張開雙臂環抱著男人勁瘦的腰身。

“莫大哥，別推開我，我就抱抱你。”她小聲說著，唇角微微上翹。

男人猶豫了幾秒，才緩緩伸手摟住女孩纖瘦的香肩。

磁性動聽的嗓音徐徐響起，“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顧萌萌仰頭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頜，鬼使神差的說：“是啊，莫大哥，我心情不太好，我哥好像不太希望我現在談戀愛。”

聞言，莫夜寒的眸色驀然深了幾許，低頭對上女孩瑩亮的雙眸，“你在追求我的事，你哥知道麼？”

“我哥不知道。”顧萌萌如實搖頭，又接著道：“莫大哥，在追到你之前，我是不會把這事告訴我哥的，你能不能幫我保密？”

男人覷著女孩天真的眼神，眉心微動，竟點頭答應了，“可以。”

如果這件事被顧西風知道，或許顧萌萌的追求達不到半年便會放棄。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那麼快讓顧西風知道。

而這個念頭，也讓莫夜寒隱隱明白了什麼。

他對顧萌萌……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謝謝莫大哥。”顧萌萌衝男人甜甜一笑，抱著他腰的雙手又緊了些，“莫大哥你好瘦啊，以後你跟我在一起了，我絕對要把你養胖！”

女孩的語氣理所當然，似乎沒覺得這是件很艱難的事。

在一起，以及養胖。

莫夜寒側眸看向平靜的江面，眸色深得可怕。

這一刻他才突然發現，自己挺喜歡懷裡這個小女孩，那種喜歡出乎他的意料。

不是對弟妹的喜歡，而是……

他伸手撫過女孩微卷的長髮，低笑道：“或許沒有那天。”

無比殘酷的話，卻優雅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