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好藥後,鄭秉軒還請老大夫去看了看君生的腿。 “治療的很及時,沒什麼大礙,好好養著就行了。” “那以後還可以正常跑跳吧?”君生急切的問出這個他最擔心的問題。 老大夫摸了摸鬍子,看起來更加慈眉善目了,“可以,不過骨折的這條腿要好好休養,傷筋動骨一百天。” “我會好好休養的,謝謝大夫。” 老大夫擺擺手,收起小藥箱就要走,鄭秉軒趕緊把秦歲竹推到前面。 “大夫,你再幫他看看吧,他小時候沒少吃苦,身體底子可能不太好,現在補起來還來得及嗎?還有他這個眼睛,除了吃一些動物肝臟之類的東西外,還有什麼可以減少夜盲的症狀?” 老大夫動作一頓,把剛放進去的脈枕又拿了出來,“把手放上來。” “眼睛轉一轉。” 片刻後,老大夫表情沉重地寫起了方子,還不忘教訓鄭秉軒這個做哥哥的,“身子虧空成這樣,你們家裡是怎麼想的?看你這人高馬大的樣子,也不像是缺糧食,怎麼把小的忽略的這麼徹底。” “以後多關注關注,這個藥也是,一天兩頓,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飯前喝。我用的藥草都不貴,你們承擔得起。” 老大夫人老了,總是喜歡乖巧懂事的小孩子一點,話語間不由的帶上了憐惜。 看看,多可憐的孩子。 他哥頂他兩個! “大夫,你換成貴一點的藥吧,我付得起銀錢。” “大夫,你錯怪鄭大哥了,他不是我親哥哥,我們是半路遇到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這下尷尬的成老大夫了。 “是老夫的錯,我……” 鄭秉軒連忙阻止,“我知道大夫是好心,我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老大夫對鄭秉軒的印象立馬拔高了一大截,“好後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以後有好運等你的。” “我是他半路撿回來的。” 老大夫:“……” 多說多錯,他還是閉嘴吧。 君生笑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被鄭秉軒瞪了一眼才安分,抱著傷腿也不忘朝秦歲竹擠眉弄眼。 送走老大夫之後,天色已經漸暗,鄭秉軒看看他們三人破的破爛的爛 的衣服,吐了一口濁氣。 “今天晚上先湊合湊合,明天早上我們再去買衣服。” 鄭秉軒拍板的事基本沒有轉圜的餘地,秦歲竹張了張嘴,最後又閉上了。 鄭秉軒拍了拍他的腦袋,故意逗他開心,“別多想,以後有的是機會報答我,洗衣做飯的活可多了。” “嗯嗯。” “走吧,送你進去。” 他們三個人的房間都在一排,秦歲竹就被安排在了最中間,用小二送上來的熱水洗去一身疲憊之後,三人接連進入夢鄉。 翌日,天光大亮。 簡簡單單吃了一頓早餐後,鄭秉軒和秦歲竹就出門了。 他們先去老大夫的藥店抓好了藥,全都是用的比較珍貴的藥材,鄭秉軒大手一揮就要了兩個療程的。 “放在乾燥處,不要被水淋溼了。” “承蒙惠顧,給你抹個零頭,給六十五兩就行了。” 秦歲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抓住鄭秉軒想要付銀票的手,頭都搖圓了,“大夫,我們不要了,不要了。” 六十五兩!不是六十五文! 太貴了! 鄭秉軒按著秦歲竹的腦袋把他推到身後,任憑對方怎麼掙扎都近不了身。 “給,大夫,藥包你可要給我多包兩層呀。” 老大夫笑盈盈的接過銀票,“早給你包好了。” 秦歲竹的抗議無效,等出藥店的時候,鄭秉軒背的那個揹簍已經佔了一小半。 “藥還是要吃的,錢再重要,哪有身體重要?要是身體垮了,賺那麼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看著秦歲竹悶悶不樂的樣子,鄭秉軒耐心的跟他講道理,就是語調有些乾硬。 秦歲竹怎麼會不明白,只是這錢全都是鄭秉軒賺的,昨天賣了這麼多藥材都只拿到了三十一兩,還不夠這藥包的一半。 這個花銷,已經不是他能還得起的了。 “鄭大哥,我的身體真的還好,不需要喝這麼貴的藥,我們去退了吧。” 秦歲竹拽著鄭秉軒的衣角,眼睛裡全是惶恐和未察覺的依賴。 從小到大他接觸的善意不多,鄭秉軒算是對他最好的人,他也不想以後因為銀錢上的事情和他走遠。 鄭秉軒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年紀不大,想法倒是不少。” 眼看著鄭秉軒並沒有鬆口的意思,秦歲竹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們去換成便宜點的藥材好嗎?反正功效都是一樣的。” 鄭秉軒還真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聽說黃連可苦了,你要是這麼喜歡吃苦,我讓老大夫給你多放點兒?” 秦歲竹氣結。 鄭秉軒推他走到前面,“快走快走,今天的事兒還多著呢,不要再耽誤了。” 從沒有討價成功過的秦歲竹耷拉著腦袋,蔫唧唧地走著,心疼的都快沒邊兒了。 賣布的商鋪挺多,鄭秉軒挑了一家看上去就乾淨利落的。 “老闆,你們店裡都有什麼布?介紹一下。” 老闆看了看他們倆的衣著打扮,也沒有輕瞧,態度很是和藹的介紹道,“這個就是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