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棠第一次認真地看這個倒黴催炮灰。 殷鶴州身量高,體重也不輕,但身形修長卻不失精壯,不會鼓鼓囊囊地鍛鍊一身肌肉,是一種很健康很具有爆發力的狀態。 他的五官深邃,容貌俊美,藍綠色眼眸看什麼都帶著點疏離和冷漠,有著一種混血的精緻美感。 但仔細看的話你就會發現,殷鶴州的側臉靠近右耳的地方,有一道連現在的高科技都不能完全消掉的疤痕。 這是他在戰場上廝殺的勳章,是保護了蟲族邊疆的的印記。 可這個頂天立地的軍蟲,竟然在他受了一點小傷的情況下哭紅了眼,沈瑜棠一時怔愣,也沒有再掙扎著脫離殷鶴州的掌控。 “雄主,等你出院了,我再去揍他們一頓,幫你出氣好不好?” 沈瑜棠張張嘴,“好。” 殷鶴州得到了肯定的回覆,終於放鬆的笑了起來。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醫生將雄保會的工作蟲員帶來進了,殷鶴州不得不終止自己表忠心的行為。 “天吶,尊貴的雄蟲閣下怎麼會傷成這樣!殷鶴州,你就是這麼保護你的雄主的嗎?你要是不想幹了就換蟲,有的是單身蟲想保護雄蟲閣下。” 雄蟲保護協會的那群蟲一進來,不但沒有第一時間詢問事情的真相,還胡攪蠻纏地想要處罰殷鶴州。 “由於你的保護不利而導致沈瑜棠閣下受傷,就去懲戒室領一百光鞭吧,現在就去,醫院這裡我會派蟲來侍候。” 同樣作為雌蟲的紅髮雄保會蟲員很是囂張,看向殷鶴州的眼神也非常的鄙視。 是受人尊敬的少將又怎麼樣? 最後還不是要栽到他們手裡。 剛才卡傑文閣下對他說了,要是他把這件事情辦的好,他就能作為雌侍嫁進去,這是多麼大的榮譽! 紅髮雌蟲一想到那迷蟲心智雄蟲資訊素,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殷鶴州看了眼紅髮雌蟲,然後繼續緊握著沈瑜棠的手掌,“懲戒室我會去,但不是現在。” 今天的事是他的錯,這個懲戒他認了,可讓他丟下沈瑜棠,讓一個不清不楚地雌蟲來伺候,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殷鶴州不由地瞧了眼乖巧(麻木)聽話(不想理人)的沈瑜棠,心裡的擔心都快要溢位來。 他要是走了,他的雄主肯定是會受欺負。 而且,“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雄主的傷和卡傑文閣下有關,這件事,雄保會又該怎麼處理?” 紅髮雌蟲轉轉眼珠,“兩位雄蟲閣下產生一點小矛盾很正常。卡傑文閣下說了,他會承擔所有的醫藥費,只要沈瑜棠閣下把你送過去,他就既往不咎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紅髮雌蟲都嫉妒是怎麼都掩飾不了。 一個膽敢拒絕尊貴雄蟲的軍雌,又高又大又不討喜,為什麼卡傑文閣下總是對他念念不忘! 果然,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殷少將,你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了吧,你下一次再去,可能就不止一百光鞭了。” 咿咿呀呀又故作嬌弱的噪音吵的沈瑜棠頭疼,他抬起戴了光腦的胳膊,有氣無力地報了警。 “喂,警察嗎,有雄保會的雌蟲被收買了,想要強行帶走我雌君,派他們的人囚禁我,我要求警察貼身保護,並對雄保會的賬目和管理蟲員進行搜查。” 紅髮雌蟲聽得目眥欲裂,警察千萬不能來,他今天雖然沒有收卡傑文的消費點,但他以前收過別的蟲的,還折磨死了好幾個雌奴,這要是被查出來,這份好工作肯定會被其他覬覦者搶走的! 想要嫁給卡傑文更是做夢。 他瘋了似的撲過去想要搶沈瑜棠的光腦,意圖阻止他悲慘未來的發生。 殷鶴州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用力拽到後面,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倒飛著砸了出去,和紅髮雌蟲一同來的雌蟲也驚呆了,看著趴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面上抽搐不止都同伴,極其默契的向後退了一步。 沈瑜棠大聲喘著氣,好像真的被嚇到了,“咳咳咳,我快不行了……” 還想上去補一腳殷鶴州立馬回頭,把沈瑜棠半抱在懷裡,帶著繭子的大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胸口,替他順著氣。 “雄主,沒事了沒事了,我……” 沈瑜棠閉上眼睛,慢悠悠的補上一句,“他還想拔我的氧氣罐,差一點點就碰上了。” “多虧我的雌君反應快,為了保護我,把他扔了出去。” 殷鶴州還沒說完的話被卡在嗓子眼裡,他驚疑不定地用餘光看著沈瑜棠,這蟲怎麼和他昨天晚上查到的資訊不一樣? 事實勝於雄辯? 殷鶴州還沒思考個所以然出來,沈瑜棠又虛弱的咳嗽了兩聲,隨後徹底卸力,半死不活的靠在殷鶴州身上。 你還真別說,蟲肉墊子也挺舒服的。 雄蟲親自報警說嫌疑蟲和雄保會聯合在一起謀殺他,這是主星幾十年內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不管是單拎出來哪一個,都是要令蟲側目的存在。 因此警察來的很快,為首的還是警察局分局局長。 他一臉憤色的聽沈瑜棠講他被欺負的經歷,激動的恨不能以身相替。 “閣下放心,警察局最講究公平正義了,他們導致您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