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將這個好訊息公佈的時候,白母直接喜極而泣,趴在白父的肩膀上止不住的抽噎。 “老公,你聽到了沒有,我們的輕裳好了!他真的好了!” 宴瀾行也上前,狠狠地揉了揉白輕裳的頭頂,然後,在對方的耳畔親了親。 “恭喜。” 白輕裳極快地回抱住宴瀾行的腰身,在心底默默道:謝謝先生。 如果沒有宴瀾行,如果沒有宴瀾行的堅持和努力,他一定不會走到這一步,而是數十年如一日地沉淪在困囿之中,如同一具木偶,機械地活著沉悶地閣樓中。 活著。 但也僅限於活著而已。 他不會看見漫天的煙花,也不會在鹹鹹的海風中擁抱大海,更不會在行人遍佈的廣場上和白鴿一起仰望無際的天境。 而這一切被染上彩色的記憶,都是宴瀾行陪他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經過醫生的確診後,白輕裳的生活又忙碌了起來,他上午跟著老醫生做恢復訓練,下午則蔫了吧唧地去陪班。 偶爾還會告狀。 「先生,訓練好累呀。」他現在能發出一些短促的音調,還不能說出單獨的字,可即便這樣,想要發出正確的、帶著含義的音節,也是很難的。 他總是咬不準,舌頭都要打結了也含含糊糊的。 這一年裡所積攢的信心,在這幾天裡就耗了個乾淨。 宴瀾行也心疼,但有時候看著白輕裳委屈巴巴捲舌頭、對口型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不笑。 每次被發現,白輕裳都會特別幽怨的盯著他,眼睛彷彿都在譴責他。 宴瀾行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寶貝,你之前許諾我的胸針還沒買,我們今天去買吧,正好我明天晚上有個應酬,寶貝陪我一起去。” 白輕裳想了想,答應了。 下班後,宴瀾行沒有多留,踩著點就直奔離公司最近的購物大樓,和白輕裳挑一對藍寶石天鵝形狀的胸針,低調又不失奢華,很適合明天的壽宴。 購物結束後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比較受歡迎的情侶餐廳,和白輕裳一起吃了頓浪漫主義的晚餐。 “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夏天的夜晚還帶著一股子悶熱,風吹過來都燙人。 可小情侶們不嫌熱,仍然十指相扣地拉著手,說說笑笑地經過行人。 白輕裳盯著來來往往小情侶沉默了片刻,然後毅然決然地要求:「我要去看電影!要吃爆米花,還要喝冰可樂!」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讓宴瀾行養得非常好了,別說冰可樂,生啃冰塊都行。但宴瀾行一直喜歡管著他,不允許他吃太多冰的食物。 可這次是宴瀾行主動提出來,況且他提的這些要求也不過分,都是看電影的最佳搭配,不會被拒絕。 事實也確實如此,宴瀾行買了十一點半點的那趟電影,也買了電影標配,只不過白輕裳拿到手才發現,冰可樂是小杯,還是少冰! 靈魂沒了! 白輕裳哭喪著臉,想要聲討。 可是,宴瀾行理直氣壯地指著杯子,“裡面是可樂嗎?” 白輕裳點頭。 宴瀾行又問,“裡面加冰了嗎?” 白輕裳自閉了,等到酷炫的電影開場,才勉勉強強安撫到他受傷到心靈。 回到家時已經半夜,白輕裳的心情還算不錯,也沒有多折騰,二人便先後陷入深眠,如同天底下最契合度的同心玉,僅隔著薄薄的兩層衣衫相互擁抱著,組合成最親密的圖案。 翌日下午,宴瀾行和白輕裳翹了班,找造型師幫他們修剪了髮型,搭配了衣服,然後驅車前往郊外的一處山頂別墅。 “這是我們新專案的合作方,行事作風都還不錯,值得深交。”宴瀾行和白輕裳肩並肩地坐在後座,低聲說著話。 “寶貝還是和往常一樣,什麼都不用管,凡事都有我,只不過有一個前提,不能離我太遠,手錶的聲音調高,定位開啟。” 不是宴瀾行控制慾強,而且今天的大壽邀請的人太多,也許還有混進來的,人員有些雜,還是小心為上。 白輕裳乖乖點頭,還保證道:「我今晚就跟著你,不會亂跑。」 宴瀾行揉了把他的頭髮,成功的獲得一記裝腔作勢的怒瞪。 “好啦,不逗你了。” 這座山頂別墅很大,再加上精心佈置過,就顯得格外金碧輝煌,至少白輕裳之前參加過都宴會沒有這麼……亮。 宴瀾行的那張臉就是活招牌,都不用出示邀請函,主辦方的大兒子就來迎接他們了。 宴瀾行和他寒暄幾句,留下禮物後,便禮貌的告辭了。 白輕裳還在左顧右盼地瞧人,這個是他上次見過的、這個有些眼熟、這個還記得名字,唔,還有那個大老闆,好像又胖了。 突然,一道吊兒郎當的話語傳來,打斷了白輕裳的思緒。 “這位就是白先生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能讓我們宴老闆天天惦記,吃個飯都要打個電話報備一番。” 白輕裳疑惑地拉了拉宴瀾行的手。 “這位是齊家老三,嘴雖然碎了點,但人很仗義,可以認識認識。”宴瀾行一點都沒避諱,當著齊老三的面就開始和白輕裳咬耳朵。 白輕裳邊聽邊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