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裡不斷重複著宿獻珘在空間亂流中的那一幕,像是一個死迴圈,沒有出口,鋒利無比的空間刃會把他也變成一片片沒有形狀的碎肉,直至意識全部消散。 但宿獻珘不敢放鬆,他還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沒有這個作憑證,他找不到他的父母了怎麼辦? 這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的事。 不知道夢境是第幾次重複了,宿獻珘越來越累,思緒也越來越飄忽,就在他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嘴裡突然闖入了一股苦澀到令人髮指的湯汁,生生地把他從夢境裡拖拽了出來。 “苦……”他嚶嚀著發出抵抗。 “快快快,有用,再來一勺。”池漾一邊控制著自己的靈力在宿獻珘身體裡流轉,一邊指揮一個小丫鬟灌藥。 小丫鬟手一抖,一大勺黑乎乎的藥汁就傾倒下去,順著唇縫進入了宿獻珘的口腔。 雖然一碗藥被浪費了一大半,但效果還是有的。 比如說,昏迷了兩天的宿獻珘醒了,表情還非常耐人尋味,眼睛瞪的老大,好像要噴火一樣。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罪魁禍首,像是要生吃了他,“池漾!” “昂,在呢。” “你是不是讓他們加別的藥了?”不然怎麼會那麼苦? 池漾目光如炬,一點都不心虛,“沒有壓,這些都是大夫開的藥。”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背了鍋的大夫嘴一撇,忍了,“是是是,是我開的藥,良藥苦口利於病嘛。” 宿獻珘也不裝了,直接冷笑,“呵!” 他信了才有鬼。 自這天的情緒爆發後,在池漾面前,宿獻珘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一說話就嗆人的緊。 好像要透過這種方式逼迫池漾露出馬腳,然後安慰自己,這些天的溫柔與照顧全都是假象。 為他轉化靈力促進食物吸收是假。 特意吩咐小廚房給他做普通人可以吃的飯菜,給他和池漾一樣待遇的現狀是假。 對他態度轉好,不管怎麼冷臉都不會懲罰他為假。 只有這些全都是假的,宿獻珘才能減少對池漾的懷疑。 可對方沒有,還越來越遊刃有餘,有時候還會從外面給他帶一些解悶都小東西回來,怎麼看都不像是玩弄,倒真存著幾分真心。 不然,誰會為了一個可以隨時踢掉的小玩意兒,做這麼多費時費力的事。 這一天旁晚,出去見識修仙界的池漾回來了,他一手拿著幾本嶄新的書籍,一手提著一個牛皮紙袋。徑直走到樹下的宿獻珘面前,伸出了手,“給,一品茯苓糕,有寧心安神的功效,你可以少吃幾塊。我看你這幾天睡得好像不太好。” 宿獻珘頓了頓,有些僵硬地接過了這份直白到無法忽略的關心,“沒什麼,就是天氣熱了些。” 修士的身體素質要好很多,還可以透過靈力來調節周身的溫度,他就不行了,全靠身體素質撐著,有時候熱的根本睡不著,大半夜的就蹲在池塘邊納涼。 池漾昨天晚上碰見過一次,這才有了今天的問題,“我讓人給你多端幾盆冰過來,但也不要太貪涼,你的身體不好,容易感冒。” “嗯,好。” 池漾突地往後退了一步,驚詫的瞧著宿獻珘。 他都做好被懟的準備了,怎麼突然這麼乖? 怪嚇人的。 宿獻珘被這樣的反應嚇了一跳,捏著牛皮紙的手也不斷收緊,他是什麼反應?他是能吃人嗎! 可話到嘴邊,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氣呼呼地拿著茯苓糕就進了屋子。 池漾拍了拍小心臟,也緊隨著他去了旁邊。 他的天賦還挺高,已經能摸到靈師的門檻了,這本是一件好事,但隨著時間的推進,他的心卻靜不下來了。 因為,原劇情中屬於他的死劫就快到了。 池漾不是沒有想過調查,可他一點相關資訊都沒有收集到,完全不清楚從哪方面入手,最後思來想去,只剩提高自己的修為,試試能不能硬扛這種笨辦法了。 在生死存亡的威脅下,池漾前所未有的勤奮,在死劫到來的前一晚,就花費了大量的靈石,成功衝破了靈師的壁障。 靈者成為靈師是有異象的,於是他跑去了城外最偏僻的山林,捱了三道雷劈才趕在天亮前回來。 不過禍兮福所倚,昨天疼是疼了點,但天道降下的甘霖把他之前無論如何都修復不好的暗傷抹去了,非常神奇。 池漾感慨之餘,便在333的協助下,把明面上的修為隱藏在了靈者中階。 做好這一切,池漾面不改色的和宿獻珘吃了一頓早餐,然後扭頭就讓人把他送出了池家。 “你先去醫館住幾天,沒事不要回來,要是情況允許,離這裡越遠越好,記得去南面。” 池漾湊近他的耳邊,意味不明地交代了幾句,像是隨口一說,像是刻意的暗示。 宿獻珘極為不解,“為何?” 為何突然讓他離開,為何又讓他去南面? 可惜池漾沒有給他解釋,下一秒就拉開了距離,“就是沒興趣和你玩了唄,快走快走,我還忙著呢,沒工夫陪你在這兒攀交情。”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實則使了個眼色,讓等在一邊的僕從將人拖出去,好營造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