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期很快就過了,但龍魂並沒有按時接他們回去,而是整整遲到了十幾天,才把他們拉回郅星谷。 “恭喜你們,已達成了我所有的要求,我會按照之前的承諾收她為徒,並祝她融合龍族的傳承。” 宿獻珘看了看背對著他們和大白蛋卿卿我我的父親,再看看牽著他手不放的池漾,柔聲說道,“尊者,此事不急,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池漾懂了宿獻珘的意思,當即補充道:“對啊,我們帶回來的龍珠應該對你有用,你先恢復一下自身的魂力吧。” 龍魂有些怔愣,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過這種帶著明顯關護的語言了,久到失去情緒的大腦開始重新充血運作,萬年不變的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他背過手去,語氣平和道:“我不用休息,時間有限,明天早上便開始拜師儀式,你們提前準備好東西,我會助她儘快化形。” “好!” “謝謝尊者。” 他們異口同聲地答應,然後龍魂又把宿父帶到了一邊,不知道交代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宿父的臉上滿是複雜。 池漾回頭看向不見蹤影的龍魂,宿獻珘則奔向宿父。 “爹,他剛才說了什麼啊?” 宿父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大人的事你少管,以後就知道了。” 宿獻珘氣惱地撇撇嘴,又溜到了大白蛋面前,“娘,爹欺負我,等你出來了,要替我報仇!”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宿父傻眼了,提起腿就想去揍自家不聽話的熊孩子。 宿獻珘跑得可比他快多了,宿父一時追不上,再加上中間還多了個蛋在搗亂,整個山谷都充滿了追逐打鬧的歡聲笑語。 池漾也不由地笑了起來,不過在目光觸及不遠處地龍骨時,那股喜悅淡了又淡,變成了微微的酸澀,以及一瞬間的迷茫。 龍魂這一次說到做到,幾乎是天一亮,就過來找他們了。 然後帶他們進了一座地下宮殿,在最中央最豪華的大殿上祭出龍珠,行了複雜莊重的拜師禮。 旋即,一個血紅的大陣從祭臺中央展開,佔據了大半個殿堂。 發現池漾他們驚歎的眼神後,還好心情的解釋了幾句,“這是我們龍族的傳承陣法,裡面融合了銘文和符籙,你們不要長時間盯著看。” 說罷,就五指成爪的一收,將立在陣法邊緣湊熱鬧的大白蛋吸入了大陣。 瞬時,大陣的組合銘文飛速的旋轉起來,一張由無數符籙堆砌的光幕突然彈出,將裡面的身影遮擋的嚴嚴實實。 池漾他們等了三天,中途不敢發生一點兒雜音,直到第四天晚上,他們才頭一次聽見了裡面的動靜。 那是壓抑至極的痛呼聲,幾乎是在聽到的下一秒,宿父這個崇尚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當場就淚撒衣襟。 這是池漾第二次見宿父流淚,每一次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想來他們的感情應該很深很深 。 池漾眨了眨眼睛,手指也不住的蜷縮著,他控制不住地去尋找宿獻珘的身影,隨後沒臉沒皮地擠過去,和對方一左一右的站在宿父的身旁,無聲的陪伴著。 痛呼聲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可能是煎熬已經結束,也可能是陣法的遮蔽,反正龍魂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的中午了。 “蛇翎草給我。” 宿獻珘忙不迭地送過去,甚至因為太過激動而手指發抖,差點將玉盒摔碎。 拿到藥草的龍魂又轉身進入了陣法,沒過多久,水桶粗的紫雷就從天而降,沒有一點兒預備。 任由其他人恨不得以身代之,也未減輕一絲一毫。 紫雷整整落下了七七四十九道。 而在最後一道雷劫完畢後,一條雪白的應龍直衝雲霄,她揮舞著同色系的翅膀,在雲層中翻滾遨遊,發出一陣陣龍吟,為郅星谷招來了一片甘霖。 “爹,是娘!是娘啊!”宿獻珘激動地抓住宿父的胳膊,一下下地搖著,急切地尋找認同。 池父似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許久才動動嘴唇,艱澀地開口,“我看到了,是媛妹回來了。” 雲層之上的應龍飛了一會,待甘霖完畢後,就化身成一位穿著雪白衣裙的美麗女子,迫切地迎向她的家人。 * 池漾出現在了秘境的另一面。 剛剛團聚的一家三口肯定有很多話要說,雖然宿父接受了他,但他留在那裡並不合適。 而且池漾也有意迴避。 “您是不是快離開了?” 他站在一處開滿小花的草坪上,凝望著對面幾乎透明的虛影。 龍魂虛弱地勾起嘴角,好似隨時都能被風吹走,可語調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我的使命結束了,我也該回到我的故鄉了。” “是震麟淵嗎?” 龍魂含糊的應了聲,然後將顏色更加淺淡的龍珠,拖送到池漾面前,“我將龍族的至寶送你,再告訴你藏寶窟的位置,你能否成全我一個請求?” 池漾不忍看到那樣高傲灑脫的龍族變得小心翼翼,想也不想地直接答應,“您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龍魂更溫和了,“你能煉一個像之前裝……那個一樣的戒指嗎,我希望你將震麟淵帶走,不然結界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