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的身材高大,縮在被佔了一部分的沙發上,可憐兮兮的。而且弗薩爾德的瞳孔在這樣的環境下,又有了變圓的趨勢。
許璨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要求弗薩爾德去臥室睡的話怎麼也開不了口。
最後,他妥協似的扭過頭,“不舒服的話,可以枕在我的腿上。”
弗薩爾德立馬挪過去,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虛虛地枕在上方。
其實許璨的大腿肌肉緊繃,舒適度並沒有那麼好,可弗薩爾德一點也不嫌棄,嗅著清新好聞的資訊素,渾身都開始放鬆下來。
不一會,還真的睡了過去。
良久,許璨長呼一口氣,他小心的挪動自己的雙腿,單手託著弗薩爾德的脖頸,輕輕的為他換了個姿勢。
沒辦法,弗薩爾德離他太近了,並且有越來越貼近的趨勢。灼熱的呼吸隔著薄薄的居家服打在許璨的小腹,讓他這個血氣方剛的成年期雄蟲非常非常不適。
有億點點想敬禮。
但不行。
許璨閉著眼睛默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費了老鼻子勁兒才壓下那旖旎的幻想。為了防止自己被蠱惑,許璨拿出了光腦,繼續看著有關於雌蟲被安撫後的相關知識。
原來,除了第一次精神力梳理會產生不適以外,雌蟲的第一次結合會更加的難熬。
雌雄的首次結合,會伴隨著大量的體液交換,而這些體液中,蘊含著濃郁的雄蟲素。從醫療方面來講,雄蟲素是有助於雌蟲身體健康的,可以從內部逐漸修復雌蟲受過損傷的身體。
但這僅僅是醫療。
現實中,雌雄的初次結合不一定代表著喜愛與歡愉,大多數時間都伴隨著極致的痛苦。
第一次被破開生殖腔並打下標記,本就是一個比較痛苦的過程。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精神上的抵抗。
雌蟲是可以憑藉肉身在宇宙中短時間穿行的高等級物種,他們的靈魂永垂不朽,永遠追求自由。可為了活下去,為了繁衍,他們必須和雄蟲結合,將肉體困在現實的軀殼裡。
他們沒有選擇。
偏偏新婚的雄蟲為了展示自己的“實力”,會透過鞭打的方式來讓雌蟲屈服。
雙重壓力下,雌蟲會感到無盡的疲倦與不適。
因此,這一段時間也被稱為雌蟲的不適期。
許璨心情沉重的點開連結,看著一些經歷過的雌蟲,用平淡的語言敘述著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當時我整隻蟲都不太好,身體上很疼,精神海更是像裂開了一樣,也就比精神海暴動前好那麼一點點,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躺在草坪上一覺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你這已經算是好的了,當時我捱了雄主的一頓打不說,還要處理很多家務。我心裡實在太難過,掉了幾滴眼淚,沒想到就這麼一次還被雄主的雌侍告密了,接下來半年多,我都沒有得到精神力梳理。因為雄主覺得我掃興。」
「我還沒有找到雄主,但我的雌兄已經結婚了,他第一次結合的時候,精神海只是被草草地梳理了一遍,就被雄蟲關到了地下室,半個月後再見,我的雌兄……」
「可是,我如果再不找雄主,我的精神海就要瀕臨嚴重坍塌了,要麼捱打,要麼流放,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也是有好的雄蟲的。」
「我不否認,但好的雄蟲有多少呢,我們不一定遇得到。」
看到這兒,許璨心情沉重的關閉了頁面。
他不是什麼聖父,在不被重視的一生中,連正常的同理心都變得很少很少。但此時此刻,他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其他蟲的經歷擺在這裡,細細算下來,能有好結果的沒幾個。
許璨根本不敢想弗薩爾德要是遇到這種事會是什麼樣子。
他確信,自己一定會改變弗薩爾德的結局。可他們要是沒有走到最後呢?弗薩爾德遇到喜歡的雄蟲呢?
許璨心道:畢竟弗薩爾德從來沒有承認過他的身份,精神力梳理後更是直接躲了起來,雖然最後回來哄他了,還喊了幾聲從來沒有叫過的“雄主”,但當時選擇離開,應該是沒什麼留戀的。
心臟開始冒酸水,在腐蝕中帶來陣陣的痛意,許璨強制自己轉移注意力,繼續想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
倘若弗薩爾德真的要經歷這些,那他是心如死灰的接受?
還是奮起反抗,以身家性命做賭注,最後滿盤皆輸?
再或者,接受那個身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