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薩爾德看得好笑。
也不知道許璨為什麼會產生一種耶林想要認識自己的錯覺,跟防星獸一樣防著耶林,就像一隻數豎起尖刺的小刺蝟,想要保護身後龐大的蘋果。
弗薩爾德被自己的這個比喻逗笑了,嘴角剛揚起一抹弧度,就被抽空轉頭的許璨看了個正著。
許璨幽怨地盯著弗薩爾德,但最後什麼也沒說,氣呼呼地應付耶林去了。
半個小時後,許璨生無可戀地坐在耶林的“秘密花園”,整隻蟲都笑不出來了。
假笑也不行。
自認為體力還算不錯的許璨,連莊園的一個小角落都沒有逛完,就擺爛般的坐在旁邊掛滿了千絲香雲花的休息椅上,弗薩爾德則像守護王子的騎士一樣站在一旁,不容忽視。
千絲香雲花是一種知名的香料,也是某類藥物的主要成分,它的購買單價並不便宜,但現在滿院子都是,就像是地上的雜草,多,且不值錢。
椅子的材質說不上來,但靠坐著很舒服,依照耶林家對此次宴會的重視程度,大機率也是好東西。
許璨長嘆一口氣,想要努力工作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倒不是他突然覺醒。
實在是心理上太仇富了,以至於連困擾他二十幾年的鹹魚精神都被打敗。
突然的吁氣,讓三隻蟲的氣氛更加僵硬。
弗薩爾德從頭到尾就說了幾句客套話。許璨心不在焉,只有耶林嘰嘰喳喳的不知疲憊。
此時也是。
“許璨,你知道我第一次認識你是在什麼時候嗎?”耶林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手漫不經心地揪著桌子上的觀賞性花朵。
許璨搖頭,“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耶林學著他嘆了一口氣,很快就又恢復到了之前活潑好動的性子,讓揚了揚手,比劃出了一個高大的形象。
“我第一次認識你,是在弗薩爾德上將的審判上,我當時躲在雌父的後面,看著你像英雄一樣,把弗薩爾德上將從那些臭蟲子手裡救了出來。”
耶林對弗薩爾德很尊重,沒有張口閉口的直呼他的名字,而是說著敬稱。
“你不知道,我當初爭取了好久,雄父都不同意我去保釋弗薩爾德上將,可我真的好佩服弗薩爾德上將這種保衛國家的軍雌,就像我的雌父一樣,對外有著戰無不勝的堅韌外殼,在家就會變成一個寵愛我的好雌父。”
“我曾有幸看過弗薩爾德上將的戰鬥影片,那是我雌父拿回家,準備給我哥哥看的模範案例……”
許璨靜靜地聽著這段不被原著記錄的過往,心如死灰的給耶林又加了幾分。
耶林說得手舞足蹈,中途幾次想要和弗薩爾德搭話,但一想到許璨之前不太友好的表情,又默默的把話吞了回去,繼續盡職盡責地講著弗薩爾德的戰鬥史。
其實,許璨作為弗薩爾德的資深粉,對他參與的各個戰爭如數家珍,就是耶林說的這個他也知道。
但許璨就是非常不得勁兒,感覺自己又失去了一個可以比拼的優點。
耶林的形象反而更加立體,更加生動,初次接觸下來,便能給蟲留下一個較為深刻的印象。
許璨不由自主地看向弗薩爾德,心情很是沉重。
但該誇還是要誇的。
“弗薩爾德確實優秀,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獲獎無數,家裡還專門留了一個放勳章獎章的房間,現在都快放滿了。”
耶林非常配合的驚呼,“真的是太厲害了!許璨,你能再給我講弗薩爾德上將的知名獲獎史嗎?”
許璨沉默了兩秒,說了。
在場三隻蟲,其中兩隻雄蟲說的熱火朝天,完全沒有作為主人和賓客的自覺。
而作為雄蟲的話題中心,弗薩爾德也非常無奈。
他明裡暗裡受過不少雄蟲的辱罵,有罵他清高的,有罵他不能認清自己身份的,還有祝他早日戰死邊境的,太多太多,根本數不清。
弗薩爾德也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煩惱。
可現在,他奇異地盯著兩隻侃侃而談的雄蟲,像是在看什麼外星生物。
許璨誇他弗薩爾德能理解,畢竟許璨平時的生活中就很喜歡誇他,鼓勵他,從未有過一絲的指責,彷彿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即使是做錯了,也事出有因。
但,耶林……
講真,弗薩爾德並不認識,連名字都不是很熟悉。
被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