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姆斯!”
弗薩爾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連端正的坐姿也不自覺的前傾,他的牙齒咬得很緊,顯然並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我之前怎麼教你的,遇事不要驚慌,更不要做出錯誤的決定。”
夏姆斯確實心虛,但比起那個在醫院大放厥詞的B級雄蟲,他還是覺得在聊天中比較有禮貌的許璨更好一點。
“上將,是那個該死的雄蟲,他想將你強制納為他的雌侍,我們派去的人在醫院聽到了,他說的信誓旦旦,背後肯定有人指揮,我們必須得儘快作出決定。”
弗薩爾德沉默著,他知道夏姆斯的擔憂,那隻B級雄蟲仗著自己的雄蟲身份為非作歹,甚至還敢暗算一國上將,一旦他真的得手,弗薩爾德想要脫身就會極為困難。
還有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敵人,肯定會幫助那隻雄蟲拖住他,按照弗薩爾德現在的精神力狀態,可能不出三個月,他就會死在那隻雄蟲家的漆黑地下室。
找另一隻雄蟲幫助,確實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手段。
可前提是,對方沒有惡意,弗薩爾德也能接受。
弗薩爾德閉了閉眼,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握,下一秒,冷淡理智的話就落在了耳邊,“我的光腦沒在身邊,而且也沒必要同意,你暫時按照我剛才吩咐的去做,拖延的這段時間盡力尋找證據。”
比起嫁給一隻不知底細的雄蟲,面臨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鞭打辱罵的未來,失去眼前的一切也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上將!你的精神力不能再拖了!”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軍雌哽咽著開口。
尋找雄蟲,不單單只是為了讓弗薩爾德暫時脫險,還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弗薩爾德的精神力暴動即將壓制不住。
爬上臉頰的深色蟲紋便是雌蟲生命的倒計時。
弗薩爾德當年自請去邊境鎮守,就是因為精神力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這麼多年的廝殺,使得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海更加搖搖欲墜。
根據他們軍醫的診斷,要是再這樣下去,弗薩爾德估計撐不過5年。
5年啊,放在蟲族200多歲的平均年齡之中,少到只是彈指一揮。
他們上將正值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偏偏因為這種原因而葬送性命,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作為下屬,作為朋友,他們不忍心看到弗薩爾德變成那副失去理智,只是獸類基因作祟的模樣。
“上將,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是啊上將,我們有機會的,試一試吧。”
弗薩爾德沒有回答。
而許璨也沒有再看下去。
他站在審訊室的外面,用精神力完全裹住自己,以至於裡面幾位敏銳的軍雌都沒有感受到異樣。
這說明他的精神力運用的很好,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
許璨高興不起來。
他因為一己私慾而提交了申請,強制匹配了弗薩爾德,使得局面沒有了可以挽回餘地。
弗薩爾德,會不會恨他?
會不會後悔當初救了他?
許璨不敢再想下去,他匆匆告別雄保會想要跟上來保護他的護衛隊,狼狽的落荒而逃。
一夜未眠,很快就到了弗薩爾德接受審判的時間。
許璨盯著光腦介面,等待著對方的副官發來訊息。
「夏姆斯:閣下,上將這邊拿不到光腦,但已過12個小時,系統那邊會自動同意,您那邊應該已經看到了自動透過的申請,麻煩您今日在上午10點準時出席。」
「許璨:知道了。」
許璨關閉頁面,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可能是慶幸,慶幸弗薩爾德沒有親自拒絕。
也有一些遺憾,遺憾他之前的期待成了一場空。
他放空大腦,躺了許久,才揉了揉乾澀的雙眼,進了洗漱室。
昨天搭配好的衣服還在衣架上掛著,但心情卻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改變。
許璨站在衣架面前,伸手撫了撫不存在的褶皺,無聲的長嘆一口氣。
蟲族也是有離婚法的,只不過成功的機率比較小,但要是雄蟲同意,就會簡單很多。
等弗薩爾德的危機結束,他會主動申請解除婚約的。
就當是償還當初的救命之恩了。
想明白後,許璨輕鬆地笑了笑,然後將衣服重新掛進了衣櫃裡。
——
“根據蟲族雄蟲保護法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