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能無條件地相信他,為什麼和他相識十幾二十年、同床共枕六七年的男朋友卻能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自從那次酒宴之後,白絮遭到了巨大的打擊,於是他選擇了私下解決,和羅文錦也保持了距離。 沒了一直支撐他的精神支柱,白絮一時不知道幹什麼才好,基本都窩在他以前租的一個小房子裡,誰也不見。 大概半個月左右,羅文錦被羅家趕了出來,又因為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他是什麼東西,沒人再敢用他,還經常受到奚落。 無處可去的羅文錦就去找了白絮,跪在白絮面前賭咒發誓,臉都被自己扇紅了。表示他之前是被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那樣的錯誤的事,還提到了他們的以前是多麼開心多麼幸福,即便沒有錢也過得很好。 白絮愛了他太久,這樣沒有尊嚴的羅文錦看的他又難過又心疼。 最後,他還是決定原諒對方。 他們也過了一段比較甜蜜的日子,羅文錦像未回羅家一樣,出門會給他報備,回家會給他帶禮物。 漸漸的,白絮放下了最後一點心防,在羅文錦多次表示自己找工作不利,會受到同事的排擠後,白絮咬牙拿出來之前的賠償,重新支援羅文錦創業。 可後面他發現羅文錦並沒有拿那些錢去租賃場地和招攬員工,整天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幹什麼。 於是白絮留了些心眼,開始跟蹤羅文錦。 一開始,白絮只是擔心羅文錦接觸賭博吸毒等犯罪行為,萬萬沒想到羅文錦是想要僱人行兇! 他早早地就準備好了,就等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順利接續自己計劃的機會。 羅文錦的做法太隱蔽了,從頭至尾都沒有他推動或者引導的痕跡,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然到能夠騙了他們所有人。 白絮來的時候就看到白輕裳落水了。 他太瞭解羅文錦了,以至於一下子就想通了所有的關竅。那一瞬間,白絮如墜地獄,渾渾噩噩地就準備轉身逃離這片忽然死寂的空間。 但他走了沒幾步,就停下了。 他最終在離開與救人之間,選擇了救人。 白輕裳曾救過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恩情都不會被抹殺掉。 於是,白絮投入湖中,用自己的力量撐起白輕裳,等著收到訊息的宴瀾行趕來。 白絮不怎麼會水,能堅持那麼長時間已是奇蹟,在陷入昏迷時,他甚至想這樣死了也好。 院長媽媽教他的孝悌忠信、禮義廉恥早已被他忘了個乾淨,希望下去後,院長媽媽能看在他救人的份兒上原諒他。 然而,他沒死成。 他依舊活的好好的。 白絮分不清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只想把所有的難過與不平都哭訴出來。 他做錯了事,受到了懲罰,本來已經做好了放棄一切的準備,但羅文錦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來騙他! 為什麼要殺人! 為什麼現實如此的荒誕。 他只是想和愛的人在一起,想要一個永遠能陪著他的親人而已,有什麼錯? 可他所愛之人早已面目全非,他自己也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白絮哭的不能自已,差點昏厥過去,過了好久,才慢慢的不再放聲大哭,抖動的肩膀也放緩了頻率。 白輕裳無措地往前走了幾步,想了想,又抽了幾張紙巾遞給白絮,“哭出來……就好了。” 白輕裳無法理解白絮對羅文錦的愛,卻能夠共進他此時的悲傷。 他回頭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宴瀾行,又回過頭啟唇道:“不值得的。” 白絮沒有抬頭,卻拿走了他手心的紙張,用帶著濃厚鼻音的聲音說道:“你不明白。” 羅文錦是他追逐了好多好多年的月亮,可現在的月亮已深陷淤泥,甚至月亮的徹底淪陷還有他的一臂之力。 白絮心裡沉甸甸地疼,像是把紮根於心底的朽木徹底剜除,痛徹心扉,卻也代表著新生,他終於要徹底放棄羅文錦了。 不管是初見時的驚豔,相處時的心動,亦或者到最後的無法割捨,截至今日,這段摻雜著親情的愛情,終於要徹底地消失在白絮的生命中了。 這個結局令宴瀾行唏噓,原著中相伴白首的主角,原來也會因為世俗的挫折而分道揚鑣。 宴瀾行不動聲色地靠近,和白輕裳保持著一臂不到的距離,那是一個時刻都能伸手抓住的距離,也是白輕裳做什麼事情都能被他納入眼底的角度。 安全感十足。 好不容易哭痛快了,打算好好說話的白絮,一抬眼就看見了這一幕。 他捂了捂紅腫的眼睛,單手指著病房門口。 “你們出去吧。” 當著他這個剛失戀的病人的面就這樣秀恩愛,白絮非常非常看不慣,尤其是他已經還清了當初的恩情,說起話來特別有底氣,還嗆人的很。 “門在裡邊,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等二位今晚徹夜互訴衷腸後,再見也不遲。” 白輕裳怔了下,旋即不好意思地推了下宴瀾行,宴瀾行挑眉,隨後禮貌地告別,“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白絮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用手臂遮住刺眼的光芒。 第二天,白絮獨自離開了。 誰也沒有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