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比白輕裳想的要多,有他見過的知名企業管理者,有世宴傳揚的工作人員,還有他的舍友,新認識的朋友和老師,而且他還發現有戴著胸牌的記者。 不像是混進來的。 他有些想問宴瀾行,但時間到了,他們要進行婚禮儀式,白輕裳只好將疑問壓下去。 踩著馥郁芬芳地花瓣,聽著熟悉的樂曲,在飄揚的綵帶中一步一步的向前——在中央與宴瀾行相遇。 至此,他們將永不分離。 從白父手中牽過白輕裳後,宴瀾行就一直沒有鬆手,直到白輕裳的那句“我願意”出口,他才笑著在眾人的打趣下,俯身在對方的額頭親了一下。 “親嘴!親嘴!”齊老三的聲音吼得最大,一些年輕人也克服了對宴瀾行的敬畏之心,在人群裡起鬨。 “再來一個!” “蜻蜓點水不算,要法式熱吻!” 在眾多賓客前親吻,羞得白輕裳耳朵都紅的快滴血了,但他沒有拒絕宴瀾行逐漸下移的吻,反而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宴瀾行沒有過分深入,單單只是含吮了片刻,便拉開了距離。 他們相視一笑,隨後同步的伸出手,十指相扣的牽在一起,走向了古堡的內裡,向所有為他們祝福的人敬酒。 送走客人時已至傍晚,宴瀾行摟著意識不清的白輕裳上了樓。 躺在柔軟的被子上,白輕裳本能地抱住宴瀾行的一隻胳膊,迷迷糊糊就往懷裡拉。 “好睏,先生,睡覺。” 宴瀾行被迫拉近距離,一股淡淡的果酒香氣沁入鼻腔,燻得他嗓子發啞,更加貼近了白輕裳的臉頰,“果酒都這麼容易醉,以後可怎麼辦。” 白輕裳無法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只知道身上的人是他最喜歡的先生,先生說什麼都是對的。 “容易醉,以後先生要看著我,不能……少喝點。” 宴瀾行低笑,“好,以後看著寶貝,讓寶貝少喝點。” 白輕裳軟軟地晃腦袋,“對!” “那去洗澡?” “可是我腿軟,站不住。” “那怎麼辦?” “先生抱我去,先生幫我洗。”白輕裳想也不想地推給宴瀾行。 “……寶貝,今天是新婚夜。”宴瀾行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轉著彎的回答了這個問題,眼睛也泛著奇異的光,深邃的像要把他吞下去。 可這樣危險的目光在白輕裳眼裡,就是宴瀾行不願意幫他。他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昂頭親人,“先生為什麼不能答應我,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幫我洗澡。” 宴瀾行閉了閉眼睛,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行,那寶貝別後悔,今天我可不會輕輕鬆鬆放過你了。” 白輕裳沒聽懂其中暗含的警告,還以為宴瀾行心軟了,答應他了,高興地貼在一起蹭,“不後悔,不放過。” 半小時後,白輕裳後悔了。 他半弓著腰,艱難地站在洗漱臺前,恍惚地望著被白霧模糊的鏡面,“先生……” 宴瀾行嗯了聲,單手環住了白輕裳柔韌纖細的腰,一邊拉近距離,一邊親他的耳垂,聲調纏綿嘶啞,“怎麼了寶貝?” “先生……”白輕裳極快地喘息了兩聲,眼淚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第一時間說出話,良久,才從嗓子裡擠出幾聲哭腔。 “先生,我想回去。”他腿軟,站不住了,而且…… “嗚嗚……我看不見你。”他的酒醒了一些,但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尤其是盯著模糊的鏡面或者潔白的瓷磚,他都有一股想要暈過去的衝動。 而且身體也很熱,腦子混沌一片,彷彿隨時都暈倒的可能,這讓白輕裳很沒有安全感。 宴瀾行一滯,更緊地抱住了他,“我的錯,我們現在就回去好嗎?” 白輕裳迫不及待的點頭,身體也不由得放鬆下來,“嗯嗯。” 宴瀾行眼眸暗沉一瞬,禁錮著細瘦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緊,但到底沒有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輕柔地抱著白輕裳回了臥室。 不過這一次,換成了他躺在床上,白輕裳迷迷糊糊的在上面。 “寶貝,這樣能看見我嗎?” “能。”白輕裳說著,就主動地趴到了宴瀾行的懷裡,他閉著眼睛,嘴裡嘟囔著什麼,宴瀾行湊近去聽。 “草莓……甜……” 然後毫無防備的宴瀾行就被咬了一口。 不重,就是咬的位置有些危險。 偏偏白輕裳毫無所覺,像平時吃草莓一樣又咬——又*。 宴瀾行的頭皮都快炸了,用了點力氣捏住始作俑者的下巴,將睡眼矇矓的白輕裳抬起頭。 “寶貝。” “嗯?”白輕裳勉勉強強的睜了半隻眼,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含糊不清的詞。 “草莓蛋糕。” 宴瀾行的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兒,只是不斷撫上白輕裳唇瓣的指腹,彰顯著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他沙啞著嗓子,一字一頓道:“好,吃草莓。” * 白輕裳不是自然醒的,他的疼醒的。 並不是那種特別尖銳的疼痛,而是酥酥麻麻地,只要一動,就像是被微弱的電流擊到一樣,疼的他一個激靈。 白輕裳幾乎沒有受過傷,因此,這種程度的疼痛也會讓他委屈的眼淚汪汪,尤其是回想到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