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只知道在那次渾渾噩噩的夢中,他看見一個男人將他從迷霧之中救了回來,之後還餵了他血? 具體的他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食指的傷痕很深,以及影影綽綽的俊臉。 那段時間他的軀體陷入昏迷,他的魂魄卻飄向了不知名的爛尾樓,被一團惡臭的黑霧籠罩著,隨時都有被吞食的可能。 但他的運氣還不錯,在死亡前被人救了回去,躲在窗簾後面熬了一夜。 舒望從小就喜歡驚險刺激的事,這次依然也是,被籤為練習生出道以後,他沒有像其他的隊友一樣走上奔波影視城的生活,而是找了一個直播平臺簽約,做起了靈異主播。 這次發生意外也是因為提前探點,沒想到還真出了事兒,要不是有人相救,他大概這輩子真的就要停留在那裡了。 想要報答救命之恩是其一,想要看看那個人是如何消滅惡鬼的是其二,反正舒望非常想找到那個人。 這不,剛能自由活動,就順著那些記憶開始尋找,他幸運的找到了那棟爛尾樓,也上去看過,這裡面的東西確實沒有了。 這樣他對那個年輕男人更加好奇了。 可是他找不到人,被他帶走的那一路太過混沌,只對幾個標誌性建築有一點印象,但這種建築從不同的方向看都可以,尋找起來很難。 已經繞著這裡行了不知道多少圈的舒望,他煩躁的甩上車門,朝一個安靜的小公園走去。 另一邊,言知失魂落魄地不知道往哪裡去,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就回到了他生活過的那個小區。 可是那裡已經沒了他的容身之所。 言知提了口氣,轉道去了印象中的一個小公園,那裡有供人休息的長椅,是一個睡一晚的好地方。 事實也確實如此, 因為附近修了一個更大更好的公園,這個小公園就被人拋在了腦後,一路走來,言知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沒了漆面的長椅積攢了厚厚的塵土,以及鳥糞等不明物體,言知轉了一圈,挑了一個在樹下的、沒有那麼多塵土和汙垢的長椅,簡單清理了一番,便靠坐在上面,沉默地望著淺灰色天空中的幾顆小星星。 在這裡,隨便幫人算命是會被當成騙子的,說不定還會被拍到網上,這嚴重損害他卜卦天才的名譽。 於是言知沒有輕舉妄動,但結果就是被趕出房門,無家可歸。 思及此,言知伸手,虛虛的點了點那幾顆星星,“哪一顆是我來的地方呢?” 聽說每一個星星都是一個新世界,有著偌大的土地,應該就和他長大的玄啟大陸一樣,有很多很多的修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 而在這個世界,他是外來者,沒有家似乎很正常。 言知安慰到了自己。 於是他閉上雙眼,開始感受靈氣的存在。 現在沒有家沒關係,只要他好好修煉,以後就會重新打出名聲,賺很多錢,買一個屬於他的房子,就像在門派裡的擁有小山頭、小山洞一樣。 舒望從拐角處過來,就被這個穿著白色t恤、神情肅穆中又透著一股神性的男人嚇了一跳,仔細觀察才發現人家是活的,地上還有影子。 當然,更重要的是,舒望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了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舒望不自覺地向前,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來。 從緊縮的眉心、高挺的鼻樑,再到緊抿的薄唇,視線再下移,就看到男人右手食指上泛白的、還未包紮的傷口。 舒望的心臟登時一跳,難以言喻的緊張感爬上心頭——他該不會,真的找到了吧! 舒望又一次湊近,想再近距離認證一下,結果剛一有動作,言知就睜開了眼,彷彿早就知道眼前有人,對舒望的動作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看夠了嗎?”他問。 舒望眉尾上揚,暗道:聲音也像,看來他真的找對了。 於是他眨眨眼,直言:“沒看夠。” “很少見你這麼好看的人,當然沒看夠。” 言知非常無語,還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他心情本就不好,也不想和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說話,言知直接起身讓開了位置,多餘的一個字都沒說,把不感興趣表演的淋漓盡致。 偏偏這個看起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生很不懂眼色,或者故意裝作不懂,一直嘰嘰喳喳的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別這樣,我不說了。” “但是你真的長得很好看,這個影視劇裡的神仙一樣,有別人沒有的氣質,清冷又高貴。” “而且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不是搭訕,真的,你仔細想一下,就在前天下午、昨天晚上,都有見的。” 聽到這句話,言知才把注意力分了舒望一些,他一般是不怎麼認人的,大多都是見過即忘。也認為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不值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記住,只是沒想到,還會有人認出他。 並且一副開心到了極點的樣子,好像被大獎砸中了似的。 舒望這樣的姿態,也不由得引起了言知的疑惑。 男生有一頭烏黑的短髮,柔順而富有光澤,五官分明,眼神清澈,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有著年輕人獨有的乾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