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夾菜的舒望動作一滯。 “哎呀,我是想歇一歇,反正已經攢了些錢了,不著急找工作。” 舒望不想談這個話題。 倒不是他因為上次離魂的事件被嚇住了,而是家裡鬧得有些厲害,他媽堅決不允許他去碰那些東西。 況且他最近經常和言知待在一起,言知工作的內容又和他的工作接近,要是提了這個話題,舒望擔心言知會誤會他。 他是真心想和這個看起來冷漠,但其實戳一戳就知道他裡面是熱乎乎軟綿綿的男孩子交朋友。 起初是好奇和報恩,但隨著交往越來越多,舒望就更加喜歡言知,想和他做朋友了。 言知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幾遍,但舒望還是沒有說。 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冷了下去。 言知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後面的結果也算不上好,他們分道揚鑣,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 可當時他能用很好的心態去接受這個現實,現在卻不能了。 他莫名在意舒望的態度。 在言知的眼裡,拒絕他的幫助,不讓他探查那些危險,便是拒絕和他做朋友的表現。 原來,舒望也不喜歡他過多的干涉他的生活。 言知沒有再不識趣地問,只是沉默地吃著眼前的飯菜,素日裡鮮香的佳餚,今天卻變得格外難吃。 但言知依舊吃得乾乾淨淨,只不過強塞進胃裡的食物很有反抗精神,撐的言知很不舒服。 言知形容不出的一種感受,酸酸澀澀的,難過中又有一種詭異的踏實感。 好像在說:看吧,又是這樣。 今天的早飯比平時提前了好幾分鐘的結束,也沒有了開開心心的談笑。結完賬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站在街角,誰也沒有說話。 舒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他想要解釋,卻發現言知偏著頭,是一種拒絕交流的姿態。 舒望張了張嘴,“言知……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言知沒有轉頭,也沒有回答。 舒望這才真的急了。 平日裡,不管他話再多,言知都會回覆,即便是冷冷淡淡的一個字,那也代表著言知的態度。 而現在,言知不想和他說話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 甚至更遙遠。 “言知,我說,我說行了吧,我是做靈異直播的,上次出事也是因為我去那裡探險了,才被那東西抓住機會。”舒望焦急地跑到另一邊,還直接扣住了言知的腦袋,不讓他避讓。 來往的路人投來了或好奇,或鄙夷的視線,但舒望不在乎,他只想哄好彆扭的言知。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擔心你會誤會我,誤會我接近你是想要錄那些靈異的事,我不想我們之間產生這樣的嫌隙。” “言知,你別生氣了。” 言知依舊沒有說話,但反抗的力度小了很多。說出來的話也有一股委屈感,“你怎麼就覺得我會誤會你?” 舒望一喜,只要言知說話,不要不理他,剩下的就好解決多了,“我們兩個的職業重合度實在太高,很難讓人不誤會。” 他是靈異主播,言知恰好是法力高超的卜卦捉鬼大師,不管讓誰看,都會覺得他之前的接近是套近乎,想要借言知的勢發展自己。 可舒望很清楚,他從來沒有往這邊想過,甚至還會刻意避讓,這才導致了矛盾的爆發。 “言知,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接近你是為了賺錢。” 言知終於瞥了舒望一眼,“別人的看法很重要的嗎?” 舒望以前告訴過他,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可現在,舒望先陷進了這個誤區。 舒望梗了半天,就是解釋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認錯,“我錯了,是我想岔了,以後不會了。” 言知沒再揪著不放,後退一步拉開了之前近在咫尺的距離,冷淡道:“知道了,我以後也不會再打擾你,我要走了。” 什麼打擾了? 他要走去哪兒? 當然是做“生意”。 以往賊難搭的計程車今天好像沒有那麼順利,言知一伸手就攔了一輛,非常絲滑的就進了後座。 “哎——”舒望下意識地伸手。 言知怎麼就走了呢? 是沒有原諒他嗎? 舒望腦海中閃過好幾個念頭,最終只有一個成型,他動作比想法更快的鑽進了車裡,一隻手抱著言知的胳膊死不鬆手,嘴裡還叭叭個不停。 “師傅,去華陽公寓。” 師傅遲疑的回頭,看向他的第一位顧客,“先生,你們,是一起的吧?” “不……” 舒望一把捂住言知的嘴,“是的呢,師傅。” 師傅:“……” 計程車最後還是先去了華陽公寓,舒望逮住言知,強行把他拉下了車,在師傅詭異的目光中給了他一筆小費,“朋友,生氣了。” 師傅恍然大悟地頷首,“小情侶真會玩。” 舒望:“……” 言知:“……” 舒望尷尬的笑了兩聲,想要解釋,但師傅麻溜地走了,只剩下一個車屁股對著他們。 還是言知主動開口,幽幽的在一旁提醒, “我約的時間快到了。” “哦哦哦,這就走這就走。” 舒望拖著言知上樓,在收納箱裡翻找了半天,才摸出了一個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