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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原來全是賤人

一家之長,在封建家庭內部有絕對的權威。 林威之前的印象中,林耀的可怕遠遠超過大師兄。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威沒有哆哆嗦嗦,猶豫片刻坐到老大對面。 林耀緩緩睜眼,兄弟倆立刻對視。 林耀突然笑了,“楊寰說,我家四威眼神淡然,無所畏懼。這種眼神他只見過兩次,萬曆先帝和詔獄裡的楊漣。” 林威腦海似乎轟隆一聲響起驚雷,自己忽略了更關鍵的一個人,林耀比自己與師父更親近,因為他是師父從小帶大的,那時林家爺爺還在世,老頭天天住在林家,入不入門與親近與否根本沒有關聯。 咕咚~ 林威嚥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大…大哥在說什麼!” 林耀沒有回答,而是拍拍椅子扶手緩緩道,“對上官沒有畏懼,對貴人沒有畏懼,一種是狂生,一種是死人。狂生暫且不提,這兩天一直用生死警告你的都是長輩和兄長,小弟不僅沒聽進去,反而讓小弟誤以為這個世界很平和。” “大哥說錯了,對不應該畏懼的感到畏懼,不免有點可悲。對應該畏懼的毫不畏懼,則更為可怕。” “哦?小弟說說,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 “畏懼的不是上官,是權力。對貴人也不應該畏懼,而是應該畏懼權力來源。” “哦?權力來源是什麼?” “大哥以為是皇權,文官以為是士紳,小弟以為是百姓。” “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文人嘴上說著權力來自百姓,其實他們自己最不把百姓當回事。” “大哥說法也不準確,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文人自古認為士大夫是皇權與百姓的橋樑,所以他們認為自己就是權力來源,張口閉口天下百姓,但他們的天下,說計程車子這個群體。” 林耀笑著一揮手,表示這個辯論揭過,又對他道,“北面金城坊,有一個和老宅一樣的二進院子,父親留給你的,三週年祭過後你就可以搬進去,劉三什麼都會買,你和秀秀直接住就可以,家裡人看著你們拜堂,用不著擺酒席,你們從小在一起十二年了,熱鬧給誰看。” 林威一驚,這還是他們印象中的林耀嗎?轉瞬趕緊拱手,“謝…謝謝大哥!” “謝我做什麼,是父親留給你的,不要對別人說,母親也不要。” 林威大概猜到為何不說的原因,也猜到不擺酒席的原因,兄弟倆沉默了一會,林耀又道,“小弟怎麼突然踩進錦衣衛深處的水坑?” 林威眨眨眼,不懂老大知道多少,林耀又嘆氣一聲,“兩個月前,小弟被埋文牘庫,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嘛?你有沒有發現,文牘司平時很多人不見了?” “沒…沒注意!” “文牘司是南鎮撫經歷司下屬,卻是平級,李如梧為什麼讓你核算幾百人的俸祿,因為他怕了。” 林威,“……” 林耀繼續陰沉沉道,“文牘司房梁怎麼會垮塌,定是有人在處理舊文牘,他們不應該把小弟當做一般力士,隨隨便便就牽連送死。” 林威兩眼大瞪,好像聽到什麼恐怖之事。林耀現在的氣勢哪裡像個百戶,比田爾耕威勢還大,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威嚴。 林耀不管驚恐的小弟,繼續說道,“小弟想做事,得先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不能沒頭沒腦去做大案。 當時從文牘內挖出來,大夥同時鬆了一口氣。但大哥和關師知道,小弟變了,我們準備迎接一個紈絝。 結局出人意料,小弟雖然嘴碎,卻什麼都不做,甚至還很規矩,這下我們更苦惱了。 果然,小弟突然不想做力士,一腦袋稀奇古怪的想法。小小年紀,奈何橋走一圈,大家左防右防,小弟還是遠遠超出預料。 文牘庫日夜觀看大明文書,犄角旮旯突然爆發的歪才,肯定有大夥無法說服的思維怪談。 嚴嵩和魏忠賢有共同點,因為他們都是奸賊。世宗與當今陛下有共同點,因都是皇帝。 大明當時需要嚴嵩的銀子,現在需要魏忠賢做刀去收攏銀子。時勢造英雄,但時勢不會把奸賊洗白,小弟必須明白這一點。” 林威牙齒咯咯響,好像一瞬間被這個沉默寡言的大哥看的清清楚楚。 好一會才回神,跳過他的說教,顫抖問道,“大哥,小弟是什麼人?或者說,林家是什麼人?” “關師沒告訴你嗎?京城的人,除了廢物,背後都有貴人。” 林威撓撓額頭,“您若和我打啞謎,那就什麼都不要說。” “如果你意會不到,那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力士。還有,不要什麼話都對秀秀說,更不要和母親說。小弟對大哥沒有恨意,大哥很欣慰。” “嗯?”林威眼珠子轉了兩圈,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不恨嚴厲的大哥。頓時哭笑不得,“大哥,我又不是叛逆的小孩子。” “叛逆?你小事不叛逆,大事叛逆。為何殺趙弘祖?” 林威渾身一抖,下意識後撤身子,林耀又追問道,“老子必須知道你為何殺他。” “意…意外,大哥信嗎?” “信,你又不會飛刀,但你為何扔飛刀,且帶著兇狠的殺意。” 林威收起尷尬,輕咳一聲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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