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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照亮京城的一場煙火

天啟七年三月二十八日,大明京城。

皇帝突然下了一道聖旨,令白杆軍一千人駐守皇城,秦良玉以一品武都督的身份,到禁衛做鎮遠侯的副將。

午時白桿兵一千人已進入皇城,與京衛、淨軍、御馬監駐到同一個衙門,他們不輪值皇城,也不輪值禁宮,而是作為禁衛的附屬,算是皇城內的‘遊擊’偏師。

這道聖旨看起來平平無奇,背後的含義卻十分重大,一句話顛覆了二百年來的武權分配。

皇城守衛第一次有地方客軍進駐,禁衛作為皇帝‘私兵’,第一次有客軍成規模加入。

按說這種混亂的旨意連內閣都過不了,今天卻以奇快的速度下旨,六科、內廷、內科、兵部、都督府、吏部、都察院…統統沒有吱聲。

夕陽西下,十騎緊急軍情信使入京,城內奔馬不停,直接透過正陽門、承天門、皇極門來到禁宮。

英國公率京營精銳在保定府邊界擺開軍陣,與即將回京的欽差宛平侯親衛演武,清晨時分雙方距離二百里,宛平侯行軍速度非常快,大約會在午時與清風店相遇。

這樣的奏報從昨晚開始間隔三個時辰彙報一次,京營斥候始終無法探知宛平侯的具體人數,但四千火器兵是一定的,雙方避無可避也是一定的。

皇帝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林威對信王‘興趣’不大,半個時辰就解決了福王謀反之事,帶著他的親衛走大官道在奔馬。

混蛋啊,竟然真的是卡著三月二十八回京。

從半個月前開始,京衛就在到處勸說京城百姓二十八以後暫停走動,他們甚至到京郊和運河碼頭勸說商號提前備貨。

京城官場人心惶惶,雖然都知道英國公與宛平侯在‘談判’,他們內心也不抱什麼希望。

因為宛平侯底氣十足,一個多月前就宣佈二十八以後大祭七日,雖然是勸說的態度,但京衛如今分田後變為死忠,京城內外家眷不厭煩的‘勸說’下,沒有人真的敢與林威對著幹。

於是大街上突然如同鬼魅,除了必要出行的人員,無一人溜達。

百萬人的大城遙遙匍匐在宛平侯的強威之下,皇權在此刻顯得非常弱勢。

還未回京的宛平侯已經完全實現對京城的清場,這七日內大概會有很多人被殺戮、被捕、下獄、甚至直接消失。

林威雖然不在京城,侯府上門祭奠的人卻不少,祠堂所在的院內堆滿各種祭祀用品,反正沒有走到那一步,沒必要讓宛平侯記恨,連皇帝都派內侍來上香,文武一個不落,人人都來轉了一遍。

天啟今日一整天都在乾清殿門口,御座被搬到院中,面前放著茶水桌子,就這麼曬了一整天的太陽。

收到奏報看一眼直接扔給旁邊的內侍,繼續閉目養神。

太陽下山,宮門落鎖,京城更加如同鬼域,春風有點涼,內侍為皇帝拿來一件披風和一個毯子,天啟披在身上又蓋住腿,再次閉目。

皇帝有底氣,因為乾清殿大院此刻雖然沒有聲音,卻坐滿紅袍,以丁紹軾、楊漣為首的內閣六部二品大員一個不缺,武勳除了成國公朱純臣帶人在巡視皇城,其餘公侯伯爵一個不缺。

大家很清楚,以林威的‘尿性’,下手非常快,若他直入禁宮,如今的皇城守衛和禁衛不可能擋住,所以朱純臣帶著兩千火銃兵在承天門與皇極門之間佈防。

既然英國公擋不住,朱純臣也沒任何希望,何況他也不會傾盡全力,那今晚就是‘攤牌時間’,文武大員必須見證。

所有人搬椅子坐在皇帝兩側,但院中等候還是有點冷,好在皇帝這時候有同理心,讓內侍給所有人又拿來披風毯子保暖。

戌時末,三個內侍透過乾清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他們攙扶著一個風塵僕僕累到極致的信使。

內侍把信使放到皇帝面前,立刻吃力舉著一封手書,“啟…啟奏陛下,京營與宛平侯在保定府演武失敗,這是公爺絕筆信…”

呼~

沒有人驚呼,但一瞬間的沉重呼吸更加令人壓抑。

天啟接過奏疏,展開看一眼,內容少得不能再少了。

微臣啟奏吾皇:京營在保定府準備十餘日,微臣已傾盡所有,但真正演武萬餘精銳依舊無法抵擋宛平侯半個時辰,微臣萬死,愧對皇恩,願以滿門之血消除人間恩怨,朱明煌煌天朝傳世,必將永世不衰。

皇帝看完微微嘆氣,好似早沒了任何情緒,合上奏本遞給丁紹軾,再次閉目養神。

丁紹軾看後沒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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