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延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看著螢幕愣了整整三分鐘。
再看看手邊那部黑色手機螢幕,那移動的小紅點,此刻已經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這才輕嘆口氣搖頭,給家裡阿姨打了電話過去。
阿姨一直守著電話呢,一看來電是冷西延的,立馬接了起來。
“少爺……”
“阿姨,夏夏沒事了啊,你忙你的吧,我們晚點回來。”
“?”沒事了?
以為是自己幻聽,阿姨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少爺,您剛剛說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夏夏沒事,嚇唬我們的。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吧,已經通了。我還有事,就這樣了。”
說完結束通話電話,重新啟動汽車,又掉了個頭,車子朝著原來的方向飛快駛去……
冷家。
手中的電話被結束通話後,阿姨整個人還是有點蒙,但也來不及多想,便立即給冷淺夏打了電話。
果然,電話響起第三聲,被接通。
“喂,阿姨啊。”
聽到冷淺夏生龍活虎的聲音傳來時,阿姨瞬間溼了眼眶。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阿姨的聲音顫微著,帶了濃濃的哽咽,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啊!”
“那……剛剛……”那聲尖叫?
“哦!您說剛剛啊,那是我朋友和我惡作劇的啦。”冷淺夏的語氣依舊是無比歡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音調高了一倍,“哦,對了阿姨,晚飯我不回去吃了啊,就這樣,拜拜。”
“嘟嘟……”
電話再次被結束通話,阿姨此刻已經在風中凌亂了。
惡作劇?
半晌,她才放下電話,拍了拍腦門。
到底是她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不過既然沒事那就是最好的,剛剛真的是有驚無險啊!
差一點,她就要打電話給老爺了。
她才過來一年的時間啊,如果小姐出了什麼事,那她也不活了!
虧得小姐沒事……
……
而此時,掛了電話的冷淺夏正一瘸一拐的從一間廢棄倉庫走出來。
髮型確實亂了,耳環也確實不見了一隻,高跟鞋也只有一隻在腳上……
而她的小紅此刻正安然無恙的停在倉庫旁邊的弄堂裡。
她蹦躂過去,拉開車門,又扭頭看了眼身後幽深的巷子,輕呼一口氣這才上了車。
直到整個人坐到了車裡,她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竟然有人想搞她?
隨意靠在車座上,慵懶的視線瞥到副駕駛上那隻落單的高跟鞋,她扯著唇角輕呵一聲,又動了動那隻光著的腳丫子,這才俯身拿了鞋子套回腳上。
然後拉下面前的鏡子,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那精緻的小臉和凌亂的髮型。
“媽的!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她咬牙切齒對著鏡子裡那個凌亂的冷淺夏大吼,心情極其不美麗。
接著一腳油門,車子就這樣從那個小弄堂裡飛馳出去……
……
時間回到半小時以前。
冷淺夏把她獨愛的小紅開出冷家的半山別墅。
下山的路是迂迴的盤山公路,也就是十分鐘的車程。
公路兩旁是已經開了芽兒的整齊的綠柳,交錯著一些高大的正在冒葉尖兒的法國梧桐。
今日陽光正好,稀稀疏疏的斑駁光點就這樣透過兩旁交錯茂密的枝條映在寬闊的柏油大道上。
她哼著小曲,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了剛剛從家裡保險櫃拿出來的合同在看。
手上的這幾份合同是她和司如危定下來的,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說起來,她和如危之間相對微妙的關係,其實還就是因為這幾份合同的牽絆。
雖然此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拿這些東西去強迫他什麼,可是一想到今早雲汐那無助的模樣,她就忍不住……
她已經想清楚了,這次去找如危談,若是他答應了,那無論開什麼條件她都同意。
起碼雲汐的事情,也算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若是不同意?
那這幾份合同也算是派上用途了。
這也怪不得她不守信用。
畢竟當初簽下條款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