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舉足無措是蘇堇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即使當初面臨的是蘇氏即將破產,秦烈給自己的壓力……
他依舊是鎮定自若的。
可此時此刻,蘇堇的無措還有他緊鎖的眉梢因為面前的人兒只顧著流眼淚而依舊固執的不肯說話而越發肆虐。
他的心都是慌的。
那種感覺和他聽到她出車禍那一刻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的他,除了緊張擔心沒別的了。
可此刻,他還覺得深深的愧疚。
從他的瞭解裡,冷淺夏從來都是高傲的,即便是受了挫也不會輕易掉眼淚。
可在他面前,她貌似已經哭好幾次了。
她的熱情,他既害怕又期待。
明知道他們兩個人不可能。
他不僅比她大了整整十二歲,他還是已婚。
而他的妻子,結婚十年對他一如既往的包容。
但一聽到她出了事,他就瞬間亂了分寸。
剛剛在山上,撇下第一次開口挽留自己的妻子,他甚至連句抱歉都沒說就匆匆下了山。
一路上,那個固執的說喜歡自己的女孩子佔據了他全部的理智。
他不敢想,如果冷淺夏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腦子裡全是她今晚失落的神情。
而他自始至終都裝作毫不在乎的模樣,那偽裝的談笑風生在這一刻何其諷刺。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上前一步將哭花的人一把攬進懷裡,收緊雙臂,彷彿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心。
“對不起……我來晚了。”
直到懷裡的人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他才鬆一口氣,那種踏實的感覺終於佔據了整個身體。
這一刻的蘇堇似乎又回到了二十歲。網
因為二十歲的他完全可以為了愛、為了她,不管不顧。
……
傅雲汐並不知道冷淺夏在那一晚發生了什麼。
只是再次見到淺夏時,覺得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變得更美了,更有魅力了。
“幹嘛那麼看我?被我迷倒了?”
“說什麼呢!”傅雲汐伸手拍下在自己眼前搖晃的手,沒好氣的瞪了面前的人一眼。
冷淺夏完全不在意,吸一口手邊的果汁才一本正經的問傅雲汐:“說吧,找我什麼事?”
一早就打了電話說晚上必須聚聚,要不是考慮到從南山回來後兩人就沒聯絡過,她差點都要拒絕了。
畢竟今晚她可是還有好幾個投資要談的。
看吧,為了朋友她就是這麼的大氣。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傅雲汐反問。
冷淺夏翻個白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誇張,端起面前的杯子在傅雲汐面前晃了晃,說:“沒事你找我幹嘛?喝這個?”
不等人開口,冷淺夏話鋒一轉又接著道:“我和你說啊雲汐,最近冷氏在融資,我很忙的!外面一大把男人等著約我呢,你一個電話,就一句話,我全部給拒絕了!”
眨眨眼,豪邁的揮著手,就差沒拍著胸脯對傅雲汐說“那些拿著上億投資專案的老總都比不上你一句話”。
傅雲汐被她逗笑了,雙手合十示好,“好好好,你最好了。”
“知道就好!”
冷淺夏輕輕一哼,語氣傲嬌得不行。
兩人閒扯了幾句,傅雲汐才終於表明了來意。
今天找冷淺夏確實是有事要求她的。
秦若白既然不放過她,那她也不可能任由他捏扁揉圓。
她找了資深律師諮詢過,父親入獄其實並沒有成定局。
只要她找到證據,就可以提起二次辯訴。
而當初那些所謂的父親涉黑的證據,一定是秦若白搞的鬼。
所以她要藉此機會,從秦若白身邊查出些東西。
但現在的她還不敢輕舉妄動,很多事情還需要淺夏在暗中協助。
聽完傅雲汐說的,冷淺夏當即表示自己會安排好,讓她不用擔心。
只是,冷淺夏卻有些擔心雲汐的安危。
“秦若白是什麼貨色我不知道,但是雲汐,答應我,一定要保重自己。”
傅雲汐聳聳肩,說得無比輕鬆:“有句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