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透過雲層望向下方，城鎮繁華，光亮彙集，周圍的村落則是零星光點。

已是在半空中飛了一天，不知道現在距離帝京還有多遠。

飛身而下，素白的身影劃破天際朝著某處極寬的城中光影暗淡處而去。

深巷暗處，白靈淵身子緩緩落地，頸脖處玉珠淡淡的白光散去。

緩步走出巷子，喧鬧的大街燈籠高掛，嘈雜聲響，街邊攤販麵食冒著氤氳的熱氣。

白靈淵素袖拂過桌面，看見埋頭煮麵的中年老闆，她在街邊麵攤坐下。

“老闆，一碗牛肉麵。”

“好嘞！”

話落片刻，麵攤老闆收拾著端著牛肉麵轉身，看見此時坐在桌椅前的人，端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一時愣住說不出話。

白靈淵看見老闆端著牛肉麵愣住沒反應，索性起身自己走過去，把面接過來。

放在桌上開始吃。

那老闆感到手中一空沒了熱氣，才回過神來。

“客官慢吃，可還需要加牛肉？”

她筷子停住看了一眼碗中，面跟肉分量都很足。

“不用了。”

話落繼續吃著牛肉麵，感覺味道還合口味，比起那些正規客棧酒樓裡的面，這個味道顯得更地道些。

半晌後，白靈淵吃完放下碗筷，放了幾枚銅錢在桌面上。

“老闆，請問，從這裡去帝京，還有多遠？”

那老闆不知為何，此刻不敢直視白靈淵，只聽得聲音熱心回答。

“說遠也不遠了，不知爺是架馬還是趕馬車？”

“馬車。”她思來，按照馬車的日程算，也好知道文殊觀音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到。

“不遠不遠，還有兩三日路程就到了。”

她聽後想來，之前若是在地面，趕路有六日時間，現在快一天過去，還有三日，那自己應該明日就能到了。

這樣，自己到帝京，文殊他們還有四日才能匯合。

“多謝。”

白靈淵走過大街，因著氣質風華不似凡人，一路上引來了不少人明裡暗裡的目光。

她走到來時的深巷黑暗處，朝著遠方漆黑的夜空飛身而上。

街道上，擺這麵攤的老闆抬頭望了一眼夜空，猛然看見那道逐漸消失在夜空中的素白身影，面色大驚失色，又帶著敬仰。

一日時間轉眼過去。

次日下午時辰，白靈淵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兩天在空中飄著，倒是沒有費什麼精力。

透過白霧雲層，便遙遙看見一座房屋範圍橫跨近百里的城。

巍峨的皇宮尤為顯眼，房屋重疊煙柳畫橋，山水如畫，行人如織。

視線往近了看，隱約能看見淨月湖畔連線著的河流，府衙宅邸，街道。

帝京，終究還是回來了。

飛身而下，因著是白日，只能落身而下在城門口附近人少隱秘處再走進城門。

當初費盡心機想逃離這個地方，現在，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地。

出了無人角落處，入城門口時，城門邊緣圍著一群人不知在看什麼告示，頗為喧鬧。

白靈淵未有理會，徑直走進城門口。

帝京繁華的街道還如數月前一般，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此時露出真容走在大街上的素衣男裝打扮的白靈淵，一路上引來不少女子明目張膽花痴的目光。

她無視旁邊人，隨意找了家客棧走進，迎面便有小二上前招呼。

交錢辦好入住事宜，直接進上等房間中洗簌睡覺休息。

這兩天的路不多不少，可她打著精神一直在天上飄，雖說沒有費力，卻也沒有好好休息睡覺。

街外人來人往，人聲鼎沸。

由於客棧較大，樓道房間之間隔音效果較好，絲毫沒有打擾到白靈淵的睡意，轉眼再醒來時，便已是到了暮色時分。

日月交接，蔚藍的暮色天空，透著燈火的光亮。

想來這段日子遠離帝京，也不知道素兒過得怎麼樣了。

思來要不要去看看她，想了想還是作罷，素兒在白家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還是暫時先不要去打擾。

推開窗，遙遙看向窗外夜景。

看著曾經走過的街道，回想起往事，腦海中浮現出那抹妖冶極致的紅色。

在武林大會時他只待了一日就回去了，現在，應該不會再找她了吧。

老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