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得了風寒之症,近日還請王妃多注意,莫要受了風,草民開些治療風寒的藥一日兩次煎服便好。”
連翹聽了大夫的話愣了片刻,隨即道,“那多謝大夫了,大夫請外面客廳喝茶。”
她見人走後,才將羅帳簾子拉開。
方才連翹的反應,有些不正常。
待送走了大夫,連翹才又走進房中,“王妃,您受了風寒不能受涼,奴婢先出府去將藥抓了煎好。”
她思來道,“怎麼剛才那大夫不是王府中人嗎?”
“剛才那大夫是奴婢從外面請來的,王府中之前倒是有一個絕好的大夫,不過最近有事不在,所以府中誰生病了只能從外面請。”
“嗯。”
說完連翹退出了房中,往北院方向走去。
身上確實感到很冷,她從床上坐起,起身去衣櫃裡拿了一件素色厚薄適中的裡衣穿上。
開啟窗戶抬頭朝院子外望去,天氣霧濛濛不似往日那般明媚。
接連幾日,她的風寒都未好,有時喝藥正端著碗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反而把眼淚逼出來了。
帝京煙雨濛濛斷斷續續下了四五天的雨,青磚白牆綠草從生,有經驗的老百姓暗道今年天氣有些反常。
白府,外面雨聲淅瀝,房中一名身穿錦繡華服的老人靜坐,神色嚴肅。
身旁一名黑衣蒙面男子弓身稟報。
“太師,近日屬下發現有人在查探小姐。”
白明滄目光閃過謀略,“誰?”
“屬下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對方勢力強大不再控制範圍之內。”
難道是商明洗的人?還是朝堂上的誰,又或者…是九王爺。
“可曾然對方查到什麼?”
“這個屬下不知,只是之前的事情處理得很乾淨,除非查探的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然應是查不到。”
“對方再強大又怎麼樣,現在才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事已成定局。”
……
這日,雨絲飄飄,街道青石板顏色比往日更深,行人撐傘而過,細雨連綿在薄霧環繞的繁華都城中,為尋常繁榮昌盛的帝京渲染了幾分江南水鄉色彩。
在這透著幾絲涼意的天氣裡,白靈淵身著素色淡雅的披風,撐著一把油紙傘散步走到淨月湖畔。
還未走完淨月湖上曲曲折折的廊道,便透過繚繞的白霧遙遙看見湖心亭中有一抹耀眼的紅色。
自己幾日未出門在房間中待著養病,覺得煩悶今日菜出來呼吸下新鮮空氣,正巧還碰見他了。
湖心亭中,那抹濃烈到極致的紅色身形高挑,墨髮輕揚,在其身周水霧飄渺。
雨絲飄落,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她見此一幕心中想到此句詩,竟覺得莫名和諧。
古墨塵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身形微動側過俊臉,在瞥見來人後,眸色微動道,“為何不過來。”
“王爺在此清靜,我也不好打擾了王爺。”
“哦?那站在遠處偷看就不是打擾了嗎?”
“王爺何出此言,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怎麼可以說是偷看。”
紅衣妖孽男子索性轉過身,望向遠處迴廊處站著未動撐著傘的女子,皺眉道,“你以為撐了傘站在雨中風寒就會好了嗎?”
白靈淵聞言,沒想到連翹連得風寒的事情都要去稟報,還真是忠心。
想來便抬步往前走去,雨滴沿著油紙傘邊緣滴落在她素履走過的迴廊木橋上。
走到亭子中,將油紙傘收了起來靠在石桌旁。
古墨塵見她臉色正常顯然風寒初愈,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怎麼說,便道,“這天氣還算涼爽,若是像你這般身子弱的女子,定要注意些才行。”
白靈淵似乎沒有聽出某人話中的意思,只回答道,“自然。”
“淨月湖涼氣溼意要重些,本王覺得不宜多待,本王走了,你也走吧。”
她疑慮,這古墨塵走就走,難得她一個人清靜在此待一會兒,怎麼還要喊她走。
“我剛來,還想多待一會,王爺若是想走便走吧。”
“……”他紫眸望向她,並不說話。
“那…”被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道,“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擾王爺了。”
話落便拿過傘撐開,這古墨塵,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說不過來怕打擾到他,他又喊她過來,她過來了,他又說讓她走。
反正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