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命車伕去抓藥時,此人將原本的車伕替代了。
坐在前方將馬車調頭朝著原路方向駛去,馬車走了幾步還未來得及出巷子,便被黑衣人圍堵。
各黑衣人頭戴竹編蓑帽,帽沿掩蓋著黑紗。
在殺氣飄然的黑紗下,隱約能看見其臉上還戴著詭異花紋的面具,類似於戲曲唱戲臉譜。
各黑衣人顯然經過專業的訓練,見原本派來的車伕昏倒,便使用輕功急速朝著馬車上女子飛身過來。
見此,白靈淵眼疾手快將藥瓶子中的藥粉倒在手心,屏住呼吸後全部朝著黑衣人灑去。
眾黑衣人似乎有所預料,抬手遮擋,又因著有面具阻隔,藥粉對他們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一名被藥粉迷了眼的黑衣人模糊間手起刀落,閃身過來。
白靈淵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閃躲,慌忙跳下馬車,奈何對方是武功高強的殺手,她肩膀被重重劃下一刀。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辣疼,隨後眼疾手快扔下一枚煙霧彈,趁著煙霧短時間瀰漫,朝著巷口另外一端跑出。
眾黑衣殺手沒想到身為白府千金的女子竟有這般迷惑人的東西傍身,反應過來再掀開簾子看向馬車中,發現沒人。
所有人趁著暮色暗沉,飛身出了巷口,狹窄的街道上空曠無幾人。
黑衣人抬手,用手中暗語示意後,便開始兵分兩路尋找白靈淵的身影。
此刻街道窄巷,一面貌醜陋的女子扶著牆,拖著虛弱的身子朝不知名的方向快步走著。
她來帝京之後雖出門閒逛過幾次,卻是在城中繁鬧地區,此刻卻不識得這是帝京那裡的路。
今日顯然是有人故意計劃好了要取她性命。
以現在身體能承受的最快腳步,朝著某個有人的方向跑去。
現在已是夜裡時辰,在這帝京偏僻街道行人稀少,只隱約能看見有燈火微亮。
白靈淵手臂上玄衫紅袍被鮮血染溼,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滴。
忍著手臂上的劇痛,她朝著隱秘的巷口走去,逐漸感到四肢有些力不從心。
正當神志有些模糊時,恍惚間撞上了一個人。
抬眼看去,眼前少年約莫十三四歲,手拿一個破碗,臉上被塵土抹黑,樣子頗為狼狽,讓人看不出真實容貌。
只是那雙深棕色眸子格外清亮澄澈。
少年看見白靈淵手臂上的傷勢很嚴重,見情況不像單單只是受傷那麼簡單,扶著她道,“跟我來。”
白靈淵手臂上痛感加重,她此刻也不識得路,難得遇到有人幫她。
點頭,讓眼前少年扶著自己不知往那個方向走去,在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她走路也就快了許多。
穿過彎彎繞繞的重重巷子,半晌後,才到了一間殘破的寺廟牆外。
咬牙堅持走了進去,破廟裡面有微弱的燈火照亮,佛祖泥像頗為乾淨,似乎是有人長久住在這個地方。
少年將她扶到寺廟內的茅草地坐下,急忙用一個破盆子去古井打了些清水放在她面前。
並安慰道,“姑娘放心,這裡不會有人找到。”
白靈淵將衣服撕下一塊布,又在袖口中拿出白瓷小瓶子,將衣袖半邊整塊撕扯下來,將白瓷瓶中的藥粉到在紅色錦緞布條上。
不顧額頭上的汗水滴下模糊了視線,這寺廟雖然地處偏僻難找的地方,可追殺她的人顯然不簡單。
“快…將燭火熄滅。”
少年還不知什麼情況,似是沒有聽清疑惑的望著她,白靈淵又道,“有…有人追殺我,快將燭火熄滅。”
此刻少年聽清,忙到佛像前將燭火吹滅。
寺廟中頓時一片漆黑,鴉雀無聲。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白靈淵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細感受周圍的氣息,察覺沒人後,心中才逐漸鬆了半口氣。
“沒事了。”
少年試探性問道,“那,可以點燭火了嗎,我怕黑。”
“嗯。”
隨著寺廟中亮起了微弱的燭火,她望向自己的手臂。
血肉模糊的手臂隱約能看見筋骨,而筋骨連著的肉逐漸在變黑。
少年在見到她衣袖扯掉露出來的手臂,忙低下頭,不去看,白靈淵對少年的舉動未曾察覺。
這刀上抹了毒,難怪她覺得自己不過是捱了一刀怎麼體力就如此不濟了,果真是有人鐵了心要她性命。
心下一凜,用眼前盆中清水將手臂簡單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