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當著別人說要娶她的事情,說不定只是為了給朝中官員製造出一個假象。
畢竟,她僅僅只是碰巧救了宇文燁,一面之緣,不可能那麼輕易就到嫁娶的地步。
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來到南楚是個意外,我如今只想迴天啟。如此,念在當初救命之恩的事情上,你可否放我回去。”
玄袍男子聽她三句話不離回去的意思,面色冷然皺眉,墨色領口的銀色雲紋刺繡,越發襯托出其稜角分明的下巴。
宇文燁沉默半晌後,才問道,“之前給你的麒麟玉牌可還在?”
白靈淵在說放過她的事情,為何宇文燁不答反要問麒麟玉的事。
既然問起了,就還給他,反正當初自己是不想要的。
她從寬大紗裙袖口中拿出布袋子,抬手時,手腕處紫紗遮蓋住的白皙藕臂,若隱若現。
馬車中女子只是隨意從袖口中拿東西的動作,便透著無法言說的神秘。
白靈淵從布袋子中拿出麒麟玉佩,伸過遞出。
“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
玄袍男子垂眸,那麒麟玉佩如當初給她的一般無二。
宇文燁正眸,未曾接過。
“這款玉佩便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不必再提別的要求。”
她拿著手中玉佩,宇文燁的意思不就是,救命之恩已用玉佩作為報答,不想放她。
將麒麟玉佩放在對面男子身旁,她道,“這個當時就不想要的,現在還你,放我走。”
宇文燁瞧了一眼那放在自己身旁的玉佩,如刀刻般的側臉散發著霸道氣息。
“你可知,你如今還我的麒麟玉佩,是什麼?”
她知道那東西貴重不簡單,只道,“不管是什麼,當初救了你不過是個意外,這個我用不著。”
從一開始提出娶她為正妃,到此刻,宇文燁發現眼前女子的態度都很堅決。
“那本王也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想走。”
白靈淵聽得這個否定回答,她剛才還試圖跟宇文燁講道理,現在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玄袍男子看見她薄紗紫袖下裸露出來的藕臂,冷著臉把旁邊的黑色披風拿起。
宇文燁拿著披風身子前傾,手臂繞過,在白靈淵還沒反應過來前,將披風系在她頸脖間。
“這身衣服很適合你,不過,今後不可隨意亂穿。”
看著自己身上披著的披風,算起上次,她今天與眼前這個玄袍男子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為何……宇文燁對她的舉動這般奇怪。
想來想去覺得不妥,便抬手想將剛繫好的帶子拆散開。
玄袍男子看見她的動作,心中瞬間不快,語氣冰寒。
命令道,“這裡不比你在帝京的時候,到了晚上溼冷,穿著。”
對於宇文燁的好意,她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無論如何,自己是萬萬不能因受迫制就嫁給宇文燁,不管身處什麼樣的環境,她的命運都應該由她自己做主。
白靈淵心情迅速冷靜下來,宇文燁手段她已經見識過,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廢話。
早知道,當初被宋家救起時,就應該果斷離開。還是因為宋橋南的緣故,才多留了些日子。
馬車停下,透過紗簾從外看去,此處府邸明顯不同於天啟官員的府宅。
硃紅色大門外,有數十名侍衛把守。
漆黑的圓頂大柱上方,一塊偌大的牌匾高掛,凌王府三個字格外耀眼。
宇文燁在她之前先下馬車,她見人已經下去,深呼吸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靈淵探出身子下去,玄袍男子目光帶著警告的意味看了她一眼。
她面色淡定看不出有什麼別的想法,身後則是跟了個佩劍護衛,明顯是看著她怕她逃跑。
無奈之下,她跟著前面宇文燁朝著府門走去。
幾人腳步剛踏進門數步,便有個穿著素雅大家閨秀般的女子走進,側身行禮。
“臣妾若憐,參見王爺。”其身後婢女亦跟著行禮跪拜。
宇文燁未曾瞧行禮說話女子半眼,腳步只頓了半秒,淡漠無視此女,往前走去。
而那叫若憐的女子低著頭盈盈起身,抬眸間見到剛好走進來的白靈淵。
先是有些訝異於所見女子的美貌,還未來得及細想,隨後便看見白靈淵身上披著的墨色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