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一番話,司徒徽對視上眼前素衣人的一雙淡眸。
他竟從那雙雌雄莫辨的鳳眸中感受到一種高深莫測的寒意,其間彷彿暗藏天機。
暗處閣樓窗前,坐在木樓欄柵內的老人望見斜下方正在交談的二人,已然是將白靈淵的話聽到耳中。
原本已蒼老暗淡的渾濁眸子中帶著絲絲光亮。
“八卦甲子,神機鬼藏…神機鬼藏……”
沒想到,沒想到,他也是活了數百年,其中奧義竟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
夏鑄九蒼老的目光望向正欲司徒徽說話的白靈淵,佛影教數百年被正派壓制所受到的屈辱,終於有揚眉吐氣的那天了。
師祖創辦佛影教數百年,十五年前師父將世人口中的天女帶走送去不知名的地方,臨終前還讓自己不準去找普生。
老者細想之下,原來如此,如今再遇到這個孩子,都是因果,都是緣分。
山風拂過懸崖峭壁,白靈淵一翻話落,司徒徽早已改變了她最初的看法。
“落兄,你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奧義,還請多多賜教才是。”
她與眼前男子探討一翻,自己也算是重溫了往年所學的東西。
說道,“沒什麼奧義,你若真的想研究,改日我寫下來,你慢慢看便是。”
“果真?”
“自然。”
司徒徽沒想到白靈淵如此慷慨大方,自己研究陣法學術多年,將此當作畢生的研究,沒想到…
“你這個好友,我司徒徽交定了。”
白靈淵唇角揚起淡笑,抬步往橋樑木廊盡頭走去。
“你這個朋友,我也交了,不過夏老讓我去織金龍洞歷練,先不與你說了。”
“織金龍洞?”聽聞走遠的人如此說,司徒徽忙跟上,“佛尊且等等,我帶你去。”
她聽聞身後人稱呼自己佛尊,腳步不自覺放緩了些,這樣的稱呼,何嘗不是一種承認。
一時,司徒徽追上來,邊走邊問白靈淵關於陣法玄學的問題。
半晌後,二人才下了石梯。
司徒徽看著前面素衣男子腰間掛著的劍,說道,“這七星龍淵,可否給我瞧上一瞧?”
她走著路,閒說回答,“你對這把劍也有興趣?”
“倒不是有多大興趣,只是師父半生都在找尋這把劍,我倒是有些好奇。”
白靈淵聽言,把腰間劍取下遞給他。
司徒徽接過細看起來,磨砂墨色雕雲龍紋在陽光下折射出灼目的靈氣。
而手柄出向下延伸雕刻下的龍鑲嵌著價值連城的寶石。
其中,最耀眼的,便是鑲嵌在龍眼上的一顆。
“這些寶石好像是用北斗七星的星相所鍛鑄,難怪名叫七星龍淵。不過聽師父提起過,七星龍淵只要認了主,雕刻著的龍便會隨著七顆寶石不同方位轉動。”
白靈淵會想來上次運功時劍身變化的景況,確實如同司徒徽所說的這樣。
只是沒想到在世人口中傳得神乎其神的七星龍淵,竟會認自己做主人。
“嗯,不過是在內力驅使下才會像你說的那般。”
“說實話,我跟著師父除了學習陣法外,這些年也被師父逼著學了不少鍛造鑄劍的方法。吸收天地靈氣數百年的神劍,果然不同凡響。”
原來眼前這個頗動陣法的俊逸男子,還有這樣被夏老逼著學東西的經歷。
她隨口道,“學鑄劍夏老還逼著你學。”
提起這個,司徒徽眉頭皺起,變得苦惱。
“我喜歡的只是陣法玄術,對鑄劍提不起興趣,不過嘛……”
“不過什麼?”
“不過在當今世上,鍛造劍術我要是排第二,也只有師父能排第一了。”
白靈淵聽見旁邊男子如此說,她想起了遠在山莊神劍派的慕容星。
也是一個把鑄劍當作信仰的男子,只是不知道司徒徽跟慕容星比起來,誰的鍛造劍術要高些。
看司徒徽這瀟灑不拘小節的樣子,又得了夏老真傳,論鑄劍術,比起慕容家,恐怕要高出許多。
“你此番話,可是不將神劍派放在眼裡了。”
“神劍派?佛尊,若不是我佛影教被正派排擠打壓,師父讓所有教眾行事低調,那裡還有這些正派老頭子什麼事。
你不知道吧,那個叫慕容青山的老頭,將我與師父早些年鍛造的赤霄,聖道,承影盜了去,借花獻佛送給別人,還好承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