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石提供的情報,路承周其實早就知道了。
這段時間,他去遷安縣後,寺田清藏就特別活躍。
路承周去遷安縣,除了石田秋夫外,只帶了兩個人。
趙賓的第一小隊,與寧明的第二小隊,每天還是要活動的。
特別是張廣林,在路承週迴來後,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向他作了詳細的彙報。
之前路承周特意開過會,自己不在情報一室時,由張廣林主持工作。
無論是一小隊還是二小隊,所有的工作,都要向張廣林報告。
趙賓和寧明,都是情報一室的老人,他們也知道,路承周與張廣林的關係。
身為情報一室主任,路承周對情報一室的控制很嚴。
對特高班,路承周也想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
可那是日本人的地盤,他就算想掌握特高班的情況,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路承周與顧三石之間的情報傳遞,還是很順暢的,當天晚上,他就看到了顧三石在法租界看到寺田清藏之事。
顧三石在情報裡,詳細描述了寺田清藏監視的男子形象。
路承周將情報遞給馬玉珍後,想伸手去掏煙,可看到馬玉珍的眼神,又將手抽了出來。
誰能想象得到,在外面耀武揚威的路承周,到家裡卻要受到馬玉珍的管制。
工作中,路承周是馬玉珍的領導,他說什麼,馬玉珍都要服從。
但在生活上,馬玉珍就要管理他了。
比如說,有馬玉珍的地方不能抽菸,睡覺前要刷牙洗腳。
“這個似乎不是海沽站的。”馬玉珍再次看了一眼顧三石的情報後,拿出火柴,將紙條燒掉了。
在家裡,跟工作有關的紙條和物品,絕對不能過夜。
人在家,可以保留一會,但只要外出,這些可能暴露他們身份的東西,必須銷燬。
“也應該不是城委的人。”路承周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抽根菸。
他在家裡,可以去書房抽菸,那裡也是他唯一可以抽菸的地方。
“會是誰?”馬玉珍疑惑地說。
“難道是宋洲?可也不像啊。”路承周對海沽站的人,都很熟悉。
從顧三石的描述來說,海沽站至少是沒有這個人的。
而宋洲雖然不屬於海沽站,但他的身形,不應該是偏瘦的。
而且,宋洲有自己的獨立電臺,與海沽其他情報機構,並不發生關係。
從這一點來看,宋洲是最安全的。
只要他的電臺不出事,日本特務機關幾乎不可能找到他。
“我去盯一下寺田清藏。”馬玉珍說道,她現在的身份,就算被寺田清藏發現,也不算什麼。
第一,她現在是路承周的妻子,第二,她依然是庸報的記者,在海沽可以自由出入各個場所。
“可以,最好拍張照片。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路承周叮囑著說。
他把馬玉珍的安全,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知道啦。”馬玉珍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每次執行任務,路承周總是千叮囑萬囑咐。
作為海沽站的情報組長,馬玉珍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熱血、衝動的小姑娘了。
現在的馬玉珍,地下工作經驗豐富,遇事冷靜,加上美貌如花以及獨特的身份,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能化險為夷。
馬玉珍果然沒有讓路承周失望,晚上路承週迴到家裡時,她已經將照片洗出來了。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國男子,中等個子,身材偏瘦。
然而,路承周並不認識此人。
“可以肯定,此人不是海沽站的。這樣,你把照片拿給城委,看他們是否有這個人。”路承周將照片遞給馬玉珍。
然而,城委那邊很快回信,照片中的人,他們也不認識。
這就讓路承周很奇怪了,軍統和中共都不認識的人,怎麼會引起特高班的興趣呢?
而且還是寺田清藏親自出面,不得不引起路承周的重視。
無奈之下,路承周只好向重慶報告此事。
不管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只要是日本特務機關關注的,一定就是抗日的。
果然,軍統接到海沽站的電報後,並沒有馬上回復。
也就是說,軍統局總部,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這反而引起了路承周的極大興趣,要知道此人的身份,顯然只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