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其實就算不化裝,也不用擔心會被監視的趙賓看到。
因為他只給死信箱送了情報,並沒有在電線杆上寫暗號。
在憲兵分隊懷疑馬玉珍時,路承周就已經與顧三石取得聯絡,英租界二十六號路以及法租界第二十五號路的兩個死信箱,全部廢棄。
當然,這個廢棄,指的是對城委而言。
事實上,路承周還會使用這兩個死信箱。
特別是二十六號路上的這個死信箱,不僅轉移了川崎弘的注意力,還讓他抱得美人歸。
一旦二十六號路上的死信箱,突然廢棄不用,狡猾的川崎弘,必定回過頭,再次懷疑馬玉珍。
到那時,再想讓川崎弘解除嫌疑,就不知道有多難了。
從二十四號路15號到二十六號路的死信箱,哪怕是步行,也只需要十來分鐘。
路承周早就知道死信箱的位置,哪怕巷子裡沒有燈光,摸黑也能將情報放進去。
放好情報後,他一刻也沒有停留,轉身就回到了家。
到樓上後,他才看了一眼手錶,來回總共花了二十二分鐘。
“怎麼樣,放好了吧?”馬玉珍一直沒有睡覺,也不敢開燈。
雖然知道路承周去放情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她還是很緊張。
“睡吧。”路承周沒有多說。
第二天,路承週上班前,先去了趟二十六號路。
他現在是情報一室主任,可以光明正大的聽取趙賓的彙報。
今天下著毛毛雨,路承周下車時,衣服都打溼了。
“趙賓,昨天晚上有異常嗎?”路承周拿起窗臺上的望遠鏡,看著對面的電線杆,上面的暗號並沒有變化。
“沒有。對了,還沒恭賀主任新婚大喜,回去後再把禮金奉上。”趙賓拱了拱手,微笑著說。
“昨天不是說了嗎?一室的兄弟,都不收禮。”路承周擺了擺手,昨天晚上,他確實收了不少禮,但對情報一室的人,他一份禮都沒要。
很多人辦酒,都是藉機斂財,但路承周對手下的兄弟,從來不用這樣的手段。
倒是其他人的禮,路承周都收了。
“那怎麼好意思呢?”趙賓覺得很是過意不去,路承周結婚,他備一份禮,還是應該的。
“這裡有份名單,你倒是可以挨個去通知一下。”路承周突然拿出一份名單,這上面的人,都是昨天他沒有請,但卻是憲兵分隊的“業務”單位。
“好咧。”趙賓接過來看,上面全是一些商鋪、旅館、飯莊老闆的名字。
回到憲兵分隊後,路承周派人換了趙賓的位置。
二十六號路還是要留個人的,至於他們能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路承周就管不著了。
下午,路承周突然接到二十六號路監視點的報告,對面電線杆畫了一個新的長方形。
路承週一聽,馬上向川崎弘作了彙報。
“又有新暗號了?”川崎弘驚喜地說。
“是啊。”路承周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找到人了沒有?”川崎弘問。
“沒有,今天下雨,街上都是打傘的,根本就看不到臉。”路承周遺憾地說。
事實上,監視的人,連對方什麼時候留下的暗號都不知道。
只是,這些事情,路承周就自然遮蔽掉了。
“情報取出了沒有?”川崎弘問。
“還沒有。”路承周搖了搖頭。
“做得對,這個時候要慎重。寧願跟丟人,寧願拿不到情報,也不能打草驚蛇。我們的時間多得很,機會也多得是。”川崎弘點了點頭。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但是,川崎弘隨後還是去一趟二十六號路。
他在親自觀察了四周的情況後,讓路承周去取了情報。
“以後,我們取情報時,周圍至少要留三個人,一旦發現有異常,馬上示警。”川崎弘說道。
“是。”路承周應道。
情報是路承周放的,由他去取,他直接將情報裝進了口袋。
回來後,給川崎弘寫出了情報上的內容。
“明日進貨。”
情報上面只有四個字,但這四個字表達的意思,卻很豐富。
“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川崎弘自然不會覺得,地下黨明天會去哪裡進貨。
“學生不敢胡亂猜測。”路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