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要除掉黃濟真很容易,但要透過“正規渠道”,合法除掉黃濟真,則沒那麼容易了。
黃濟真驚動了顧三石,導致中共海沽城高官逃脫,這個責任說大不大,說小了不小。
路承周可以將他定義為失職,也有可以將他定義為地下黨。
定義為失職,黃濟真或許還能活命。
但如果黃濟真是地下黨,或者說,他一直在掩護地下黨,恐怕他想活都不行了。
張廣林在得到路承周的提醒後,雖然心裡有些奇怪,但還是秉承了路承周的意志。
黃濟真既然當了叛徒,自然不會有堅強的意志。
只要對他動刑,沒有拿不到的口供。
張廣林拿到“口供”後,馬上向路承周:“路先生,黃濟真招了,他確實是共產黨。”
路承周接過口供,掃了一眼就丟到到一旁,問:“黃濟真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路承周的話,張廣林一臉輕蔑地說:“黃濟真是個軟腳蝦,還沒怎麼用刑呢,馬上就招了。”
路承週一聽,馬上說:“那可不行,得把證據坐實,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翻供呢?”
路承周在說到“坐實”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張廣林一聽,馬上明白了路承周的意思,這是要置黃濟真於死地啊。
可是,路承周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呢?
此時的張廣林,心裡突然升起一朵巨大的疑雲。
張廣林應道:“我馬上回去重新審訊。”
路承周見張廣林要走,突然又說道:“還有件事,你要問仔細問一下黃濟真,之前他提供的朱普民,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廣林很是詫異,他是知道朱普民,怎麼路承周還會提起此事呢?
但不管如何,既然是路承周交待的,往死裡整黃濟真人,總不會有錯的。
張廣林似乎明白了路承周的意思,回去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讓人對黃濟真下死手。
等到路承周向川崎弘彙報時,黃濟真已經奄奄一息。
川崎弘接到路承周的彙報,雖然對黃濟真暗地裡還與共產黨接觸不太相信。
可之前朱普民的事情,川崎弘心裡總還沒有釋懷。
川崎弘一邊看著黃濟真的供述,隨口問:“你覺得黃濟真真是地下黨?”
路承周篤定地說:“就算黃濟真不是地下黨,他也一直在為地下黨做事。要不然,他會隱瞞朱普民的身份?”
川崎弘一聽,馬上仔細翻看著黃濟真的口供。
驀然,川崎弘的目光,死死盯在口供的後半部分。
據黃濟真供述,“朱普民”只是化名,他的真名叫章宣平,原中共平海唐點線工高官,曾經還在海沽擔任過《火線》的出版工作。
川崎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要知道,朱普民之前就被分在情報一室,還假惺惺的要與海沽城委的人取得聯絡。
此時的川崎弘,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地下黨在平海唐的最高負責人,不僅早被捕,還在憲兵分隊待過,而他卻一點也不知情。
這一切,都應該怪黃濟真。
抓捕朱普民,當時正是根據黃濟真提供的情報。
只是,當時黃濟真在唐山憲兵隊,協助他們抓捕唐山地下黨。
如果黃濟真能早點說出朱普民的身份,顧三石早被捕了。
路承周看到川崎弘的臉色,知道自己放出來的“料”,開始起作用了。
川崎弘將黃濟真的口供,仔細看了兩遍,這才緩緩地說:“這件事,除了你知道外,還有多少人知道?”
路承周馬上說:“除我之外,只有參與審訊的那幾個人。請老師放心,他們不會漏出半個字!”
川崎弘點了點頭,此事他還真的擔心會外傳。
如果菊池寬知道,平海唐點線工委的書記,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溜掉,他這個憲兵分隊長,恐怕馬上當到頭了。
川崎弘沉吟著說:“馬上將黃濟真槍斃,這樣的地下黨,給我們造成太大的損失了。”
路承週一聽,馬上說:“請老師放心,他絕對活不過今天晚上。”
顧三石一直擔心,螞蟻會用什麼辦法除掉黃濟真。
沒想到,第二天他收到訊息,極管區警察局,竟然在昨天晚上,將黃濟真以共產黨的身份槍決了。
黃濟真是不是共產黨,顧三石再清楚不過。
這次日偽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