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斯廣沒想到,自己只想當個普通警察,最終路承周卻任命他為保安警察大隊的中隊長。
要知道,就算是以前的巡官,想混箇中隊長都很難,遑論他這個小小的巡長了。
這次極管區警察局的人事,大部分與原來警務處類似,但路承周也作了一些調整。
比如說聞敬載,擔任保安大隊一中隊的副中隊長。
而一中隊的隊長,則由王斯廣擔任。
聞敬載聽到這個任命時,一開始愣住了,但隨後又想明白了,王斯廣畢竟是路承周的親信,而自己不過是路承周的同事罷了。
另外,昨天晚上到路承周家來的,也都作了相應的調整。
有些人,就算沒有升職,也調到了較好的位置。
路承周在警務處幹了四年多,知道哪些地方的油水最豐厚。
不管路承周願不願意,他都得盡力當好這個警察局長,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今天警察局配合極管區公署,強行佔有了滙豐、花旗、麥加利、通運、濟隆等英美銀行?”
路承週迴到家後,馬玉珍見到他後,馬上問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日本人本就是強盜。”路承周嘆息著說。
“你就不能做點什麼嗎?不但看著他們強佔,還配合他們接收。”馬玉珍不滿地說。
“我能做什麼?阻止他們?就算能阻止一天,又有什麼意義?不僅如此,亞細亞、美孕汽油公司、開灤礦務局、英國電燈公司、濟安自來水公司、怡和洋行、太古洋行等企業和洋行,全部被強佔了。”路承周嘆了口氣。
他也很想做點什麼,但現實告訴他,什麼都不能做。
不但不能做,還要配合日偽,好好當一個警察局長。
這樣路承周很無奈,他多麼去抗日戰場,與日軍酣痛淋漓的一決高下啊。
然而,他的戰場在海沽,在日偽的心臟。
“溫佩石為所謂的支援友軍聖戰,發起成立了‘海沽特別市聖戰獻金運動總會’,下設各分會,如‘婦女獻金協會’、‘同業公會獻金支會’等,每個市民都必須獻金。”馬玉珍覺得,海沽進入了最黑暗的時期。
溫佩石為了討好日本人,無所不用其極。
“再這樣下去真不行了,得向重慶彙報,讓海沽抗日大隊行動起來才行。”路承周突然說。
“我同意。”馬玉珍馬上說。
她馬上去拿電臺,路承周開車載她去了法租界。
路承周現在的車牌,在英法租界暢通無阻,任何檢查站看到他的車牌,都會馬上放行。
甚至,路承周都可以在家裡發報。
重慶收到他的電報後,很快就回了電,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以後的主要職責,不再是抗日,而是防共。
同時,重慶向路承周祝賀擔任極管區警察局長。
“戴立怎麼搞的?國民黨真的不惜與日本人合作,聯合起來一起反共嗎?”馬玉珍看到電報內容後,異常憤怒地說。
“沒事,不出兵就不出兵嘛,我們有的是辦法抗日。”路承周微笑著說。
重慶的態度,他也很生氣。然而,作為一名職業特工,他只需要解決問題就可以了。
“你有什麼打算?”馬玉珍問。
“很簡單,讓他們下山運糧,這樣的行動,重慶總不能拒絕吧?”路承周微笑著說。
有的時候,換種方式,同樣能達到結果。
果然,再次發報後,重慶同意了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的行動。
自從日軍強佔英法租界後,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的隊伍又擴大了,目前有近兩百人。
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本就是件很難的事。
況且,二步山並不產糧食,所有的一切供給,都必須從山下運上去。
路承周所謂的運糧,其實主要是搶糧。
日軍在二步山下挖了封鎖溝,想要下山,就得越過這道屏障。
同時,還要擊垮款封鎖溝附近的炮樓。
“看來還是你有辦法。”馬玉珍看到電報上,終於放了心。
“海沽抗日大隊也是時候亮相了。”路承周緩緩地說。
海沽抗日大隊在二步山練兵這麼久,基本上有個軍隊的樣子了。
檢驗一支軍隊最好的方式,是讓他們參加一場實戰。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海沽站與二步山,可以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