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恩也知道,這種事不能開玩笑的。
“看來組裝電臺行不通,你再想想別的辦法。”程瑞恩在路承周面前,從來不會客氣。
他們說話,也不用顧忌對方感受,一切以工作第一。
“如果對方不能自行組裝電臺的話,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路承周緩緩地說。
“說話別說一半留一半。”程瑞恩瞪大眼睛,氣惱地說。
“山鷹手裡有電臺,讓馬玉珍找到山鷹,拿到電臺。”路承周說。
“馬玉珍未必能找出山鷹,我看你還是去一趟。”程瑞恩知道山鷹的事,路承周在他面前沒有秘密。
“這種事,還用得著我出馬?她可以的,也應該可以。”路承周搖了搖頭。
馬玉珍並非能力不足,而是自信心不夠。
抓臥底這種事,看著很難,其實只要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是女孩子,如果出了問題怎麼辦?”程瑞恩急道。
揪出內部間諜,需要經驗豐富的老手。
馬玉珍參加革命才幾年?
再說了,她面對的是窮極兇惡的日本特務,一旦對方狗急跳牆,傷到她怎麼辦?
“你還用老眼光看問題,如果她這個任務都完成不了,還怎麼當情報組長?”路承周卻對馬玉珍很有信心。
如果什麼事情都由自己出面,馬玉珍才真的成長不起來。
事實上,馬玉珍也確實發現了山鷹的狐狸尾巴。
路承周已經告訴她幾個有利條件,她再摸次底,基本上就有了底。
再加上徐鐵的到來,與之接觸的人,又將成為重點懷疑物件。
最重要的是,山鷹會在九點以後發報,掌握這個條件,基本上就能確定山鷹。
“站長指示,先不動他。另外,我們要公佈番號。”馬玉珍說道。
確定山鷹,需要奚建中的配合。
在海沽站,奚建中比她低一級,但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成立後,兩人慢慢就平級了。
“番號不是已經有了麼?”奚建中驚訝地說。
“我們現在才八十來號人,如果讓特務報告回去,日本人豈不摸清我們的底啦?”馬玉珍笑著說。
這個建議,也是路承周提出來的,同時,這也是確定山鷹的暗號。
一旦山鷹向憲兵分隊報告,二步山的這支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真正番號,等於告訴路承周,山鷹已經確定了。
“那怎麼辦?”奚建中有些糊塗了。
“明天集合的時候宣佈,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第五中隊整訓完畢。”馬玉珍緩緩地說。
“第五中隊?前面四個中隊在哪?”奚建中一頭霧水,整個海沽抗日大隊就這麼點人,何必故弄玄虛呢?
“這也是日本人想知道的,我們第五中隊都有八十人,前面四個中隊,至少也有三十二十人吧?如果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有四百人,日本人還敢隨便進攻麼?”馬玉珍微笑著說。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奚建中一拍大腿。
“你要是想到了,豈不也成站長了?”馬玉珍嗤之以鼻地說。
“站長英明。”奚建中一臉欽佩地說。
第二天早上,奚建中宣佈,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第五中隊整訓完畢,正式成軍。
底下的徐鐵和山鷹聽到之後,也很是驚詫。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的全體成員都在這裡了,沒想到,這僅僅是第五中隊,前面還有四個中隊呢。
當天晚上,山鷹再次發報,向憲兵分隊報告了這一重要情報。
而馬玉珍也藉機,再次確定了山鷹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馬玉珍與“火焰”就離開了二步山。
川崎弘收到山鷹的電報後,很是詫異,他怎麼也沒想到,二步山上竟然藏著這麼多人。
狡猾的川崎弘,也沒有全部相信,他讓松本昌弘給雷曉巖發報,讓他確認二步山的情況。
雷曉巖收到情報後,也很是奇怪,不是說二步山上的忠義救國軍海沽抗日大隊,才剛剛建軍麼,怎麼一下子就冒出五個中隊了?
火焰和馬玉珍此時都在二步山上,雷曉巖也沒辦法證實。
憲兵分隊中,最沒有疑惑的,應該是路承周。
他在看到山鷹發現的電報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馬玉珍終於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