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9月27日,德、意、日締結軍事同盟。
憲兵隊為此特意舉行慶祝聚會,路承周跟著川崎弘去了日租界的中華茶園。
除了英租界憲兵分隊之外,其他幾個憲兵分隊,也都派人參加了。
川崎弘雖是原來的特高課長,但最近英租界憲兵分隊卻接連出事,特高班在高橋豐一手裡,基本完完。
到山口靜夫手裡,特高班再次幾乎全軍覆滅。
而寺田清藏接手後,先後在河壩道8號和渤海旅館,也差不多死掉了一個特高班了。
河壩道8號五死六傷,加上奧克尼道的兩傷,還有渤海旅館的四死一傷,在寺田清藏擔任特高班後,特高班已經九死九傷。
而且,這九傷中,還包括了寺田清藏自己。
要不是菊池寬支援了憲兵分隊一個特高班,憲兵分隊已經沒有日本憲兵了。
“川崎君,你們英租界憲兵分隊最近與軍統可是鬥得很歡啊。”一位身材有些肥胖的憲兵少佐,見到川崎弘後,冷嘲熱諷地說。
“怎麼,東馬路憲兵分隊想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川崎弘淡淡地說。
他現在,最討厭別人說起這件事。
這個憲兵少佐跟川崎弘一樣,也是憲兵分隊,負責東馬路的憲兵分隊長井尾。
“我們想跟軍統交手,卻苦於沒有機會。川崎君如果不想面對軍統,在下倒是願意代勞。”井尾少佐得意地說。
他的東馬路憲兵分隊,不是軍統的活動區域,平時所謂的抗日分子,只是對日本不滿的普通民眾。
因此,井尾對付抗日分子,可謂無往而不利。
這讓井尾自信心爆棚,他覺得,軍統不過如此,地下黨又有何能呢?只要憲兵分隊出馬,這些抗日分子應該落荒而逃才對。
“放心,以後有機會的,到時候別哭爹喊娘就行。”川崎弘淡淡地說。
井尾狂妄自大,他一直是瞧不起的。
然而,這樣的人,竟然也敢來奚落自己。
換成川崎弘以前的脾氣,他恐怕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可現在,他是一個失敗者,丟盡了憲兵隊的臉面。
“我已經向菊池閣下申請,到英租界憲兵分隊任職。”井尾知道川崎弘瞧不起他,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川崎弘連續的失敗,顯得很是興奮。
聽到井尾的話,川崎弘臉色一變。
如果他真被調離,軍統給他的恥辱,就再也洗刷不乾淨了。
不要說川崎弘,就算是路承周,聽到井尾的話,也是心裡一動。
他一直跟在川崎弘身邊,川崎弘與井尾的對話,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路承周心想,如果井尾能來英租界憲兵分隊,倒是件不錯的事呢。
“八嘎!以你的能力,絕對應付不了英租界的局面!”川崎弘怒斥著說。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這還是曾經睿智慧幹的川崎弘課長麼?”井尾輕蔑地看了川崎弘一眼,目光中滿是鄙夷。
“井尾少佐,英租界的情況很複雜,軍統很狡猾,我們已經擊斃了他們的頭目,取得了重大進展。”路承周突然用日語說道。
“我跟川崎君談話,你有什麼資格插嘴。”井尾看了路承週一眼,知道這是個中國人,語氣一下子變得冷漠。
“路君是大日本的朋友,你不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川崎弘此時當然是站在路承週一邊的。
“一箇中國人,連條狗都不如,你竟然還帶著他來參加酒會?川崎君,我看你不適合搞特務工作了。”井尾憐憫地看了川崎弘一眼,不顧對方臉上怒氣衝雲,冷笑著說。
他與川崎弘都是憲兵分隊長,級別也一樣。
要不是川崎弘曾經出任過特高課長,他的話會更難聽。
“井尾,請注意你的措辭!”川崎弘高聲說道。
“川崎弘,在慶祝會上大喊大叫,是一個天皇子民應該有的修養嗎?”菊池寬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冷冷地說。
“嗨!”川崎弘見是菊池寬,朝他躬了躬身,無可奈何地說。
“菊池隊長,既然川崎弘沒辦法對付抗日組織,應該把位子讓出來,不要佔著茅坑不拉屎。”井尾趁機說道。
“軍統海沽站長被我們擊斃,海沽站死傷慘重,這個時候井尾君來撿便宜,似乎不太好吧?”川崎弘淡淡地說。
鑑於菊池寬在旁邊,他不能盡情地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路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