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陶階當主任,胡然蔚當副主任。楊玉珊雖然死了,球組一號未必就不在了。”路承周微笑著說。
他將下午,自己在中山良一辦公室的推斷,告訴了曾紫蓮。
“你這一招夠狠。”曾紫蓮一邊聽著路承周的話,一邊給自己化妝。
得知路承周,向中山良一說出的猜想後,她的手停了下來。
“狠不狠還不知道,但給憲兵分隊發報的電臺,得停了。”路承周嘆息著說。
“為何?”曾紫蓮驚訝地說。
剛開始,她對路承周的做法是不贊同的。
明明日本人知道了電臺密碼,不但不更換,反而繼續發報。
然而,幾次之後,她終於明白,這種讓日本人“竊取”情報的方式,非常有效。
因為這些電報,日本人相信了球組三號就是施錫純,也確信球組一號就在憲兵分隊。
“上午,中山良一與陳樹公一起去的國民飯店。當時,楊玉珊已經離開了憲兵分隊。我相信,那個時候的中山良一,應該是志得意滿,因為他就要親手抓住球組一號了。我想,他肯定在陳樹公面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比如說,他獲取球組一號情報的方式。”路承周緩緩地說。
他現在考慮問題,必須從陳樹公是球組一號來考慮。
如果陳樹公真是球組一號,他一定與軍統取得了聯絡,故意安排楊玉珊當了替死鬼。
中山良一那句“壞了”,肯定是透『露』了某種機密。
在路承周看來,中山良一唯一能說的,就是電報。
陳樹公知道之後,必然會想方設法,將情報送出來。
如果軍統沒有行動,也會引起中山良一的懷疑。
當然,中山良一也有可能,沒將憲兵分隊破解軍統電報密碼一事,告訴陳樹公。
但不管如何,路承周都要更換呼號和波長,同時啟用“新”的密碼。
這個所謂新的密碼,也是準備將來再次給憲兵分隊破解的。
只是,目前來說,這部電臺可以停止了,因為憲兵分隊根本找不到這個波長,軍統把電臺關掉,他們以為是換了波長。
當天晚上,憲兵分隊電訊室,收到了海沽站的電報,但上面只有兩個字:“關燈”。
看到譯出來的內容,松本昌弘很是緊張。
因為這封電報的內容太短,根據字義的意思,讓他覺得,極有可能是海沽站準備關閉電臺。
或者說,海沽站已經對電報被破譯,已經有所察覺。
松本昌弘迅速聯絡中山良一,可中山良一去了憲兵隊總部,一直沒有回來。
此時的松本昌弘還不知道,中山良一已經不再是憲兵分隊的隊長。
松本昌弘原本準備明天早上,再向中山良一彙報。
然而,等了半個小時,軍統總部沒有給海沽站發來回電,整個波段上,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也就是說,海沽站發完電報,就關機了。
而軍統總部,收到電報後,也心知肚明。
“關燈”這兩個字,從字面上很容易理解,拉亮燈,雖然能照亮自己,但更能暴『露』自己。
而關燈呢,則可以很好的隱蔽自己。
松本昌弘不敢怠慢。只能向憲兵隊總部彙報。
他先用電話通知憲兵隊總部,隨後用電報的方式,將情報發了過來。
電話的保密『性』較差,在電話裡直接說起情報,很容易洩『露』。
川崎弘在接到松本昌弘的電話後不久,就拿到了憲兵分隊發來的電報。
此時的中山良一和野崎,還在他辦公室,他們還在商議著,球組一號的可能『性』。
“剛才截獲軍統最新電報,上面只有兩個字:關燈。”川崎弘將松本昌弘的電報,遞給中山良一和野崎看了看。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川崎弘等他們看完,冷笑著說。
“我想,軍統已經收到訊息,知道電臺密碼被我們破解了。”野崎緩緩地說。
“這都是我的錯。”中山良一連忙站了起來,他覺得,下午自己挨的耳光,著實不冤。
“你的一句話,給大日本帝國造成了多大的損失?讓你切腹都是應該的。”川崎弘冷冷地說。
“我願意留著待罪之身,繼續為天帝效力。”中山良一趕緊說。
“接下來該怎麼辦?”川崎弘緩緩地說。
“把陳樹公抓起來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