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想以此要挾胡然蔚。”楊玉珊突然說。
“為達目的,金惕明無所不用其極。讓他盡情表演吧,他越瘋狂,我們就越有機會。”陳樹公冷笑,不就是損失一個胡然蔚麼,沒什麼了不起。
路承周原本想晚上提前走,他約好,晚上與華北黨政軍聯合辦事處的人見面。
然而,才九點不到,野崎竟然出現在他辦公室。
“野崎先生。”路承周馬上站起來,恭敬地說。
“坐吧。”野崎伸出手,在空中壓了壓。
他與路承周認識四年了,在憲兵分隊的中國人當中,路承周的資歷,應該是最老的。
“野崎先生請坐。”路承周恭敬地說。
“你也知道,我這次來,是調查軍統內線一案。這個案子,還要借重你哦。”野崎笑著說。
“能為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路承周謙遜地說。
“今天陳樹公來拜訪我,提出一個觀點,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野崎緩緩地說。
如果說憲兵分隊中,他最相信的中國人,自然非路承周莫屬。
去年國軍反攻日軍時,路承周在日租界,與大日本皇軍一起,拿起槍與中國國軍作戰發,那一幕,他還記得很清楚呢。
“請講。”路承周欠了欠身,恭敬地說。
“陳樹公提出一個觀點,金惕明別有居心,甚至他提出,金惕明才是真正的軍統內線。”野崎緩緩地說。
“這個……”路承周很意外,陳樹公還真是敢想。
路承周在腦海裡,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仔細回想了金惕明的所作所為。
先是向自己彙報,懷疑憲兵分隊有軍統內奸。
隨後,向中山良一彙報,直指軍統內奸就在情報三室。
情報三室自查,沒有結果後,才由情報三室審訊胡然蔚,而由金惕明對施錫純動刑。
結果,在路承周的“無意提醒”下,金惕明認為,施錫純還有同夥。
很快,軍統海沽站也給出答案:球組三號暴露,一號要撤離。
由此,金惕明斷定胡然蔚是二號,並且懷疑陳樹公可能就是一號。
如果金惕明真是軍統的人,也確實能說得過去。
畢竟,路承周知道,施錫純、胡然蔚和陳樹公,都不是真正的軍統內線。
“有話直說,哪怕沒有證據,只是你的猜測,也但說無妨。”野崎以為路承周的遲疑,是因為顧忌。
“應該說,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當然,英租界憲兵分隊的反間諜工作,一向做得出色,軍統內線未必能潛入進來。”路承周緩緩地說。
“那金連振怎麼說?施錫純又怎麼說?路君,才一年不到吧,我們之間就生分了啊。”野崎不滿地說。
“金惕明的行為,確實有些不正常。但我認為,他只是受金連振之死的刺激。”路承周沒想到,野崎不認可自己的和稀泥,只能老老實實地說。
“金連振的情況,你能詳細說說麼?”野崎問。
“剛開始的時候,金惕明在我家門口擺攤,監視我的一舉一動。身份暴露後,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再次跟蹤我,被抓進憲兵分隊,由高橋豐一親自審訊。這次,金惕明趁機投誠。沒想到,他卻是軍統派來的釘子。”路承周嘆息著說。
至於金連振為何會再次暴露身份,路承周沒有多講,畢竟,這是楊玉珊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算他知道,也只能一筆帶過。
所謂各掃門前雪,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路承周如果介紹得很詳細,野崎現在可能會很滿意。
但回過頭來,野崎就會想,路承周身為情報一室的主任,怎麼會情報三室的情況,這麼瞭解呢?
胡然蔚向陳樹公彙報,軍統在憲兵分隊有臥底之事,雖是楊玉珊無意間說出來的,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之後,因為陳樹公的緣故,楊玉珊知道軍統在憲兵分隊有臥底,故而重點調查金連振,並且很快發現他是軍統打入的?”野崎說。
“不錯。金連振原本借調到了情報三室,金惕明也替楊玉珊效力,但不知為何,他們又被送還了情報一室。如果金連振一直在情報三室,或者也沒會死。金惕明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才開始恨上情報三室的人吧。”路承周介紹著說。
“金惕明現在審訊胡然蔚和施錫純,我又讓陳樹公暗中調查金惕明。路君,你能不能把這些人,全部監視起來?”野崎說。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