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沽站有義務向他彙報。
金惕明突然問起金連振的事情,顯然,他對金連振的身份暴露,還耿耿於懷。
胡然蔚突然恍然大悟,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金惕明的用心。
金惕明死盯著施錫純和自己,並非為了查什麼軍統臥底。
更多的,是為了洩私憤。
金連振的身份暴露,導致金連振成為真正的軍統叛徒。
而金惕明來海沽,還沒上任,就被金連振供了出來。
最終,金惕明也成了憲兵分隊的人。
可惜,好景不長,金連振意外身亡,雖然是當了路承周的替死鬼,但這事一定刺激了金惕明。
胡然蔚覺得,自己完全理清了這裡面的頭緒。
金惕明煞費苦心尋找所謂的軍統臥底,恐怕更多的,是為了報復。
“陳樹公的情報,又是從何而來呢?”金惕明盯著胡然蔚的眼睛,問。
“劉有軍當時經常向陳先生彙報工作,海沽站在憲兵分隊安排臥底之事,當然要向陳先生彙報的。”胡然蔚面不必色,平靜地說。
劉有軍已經死了,將這些事推到劉有軍身上,實在再合適不過。
金惕明點了點頭,胡然蔚的解釋他能接受。
劉有軍當初確實是陳樹公的下屬,海沽站向華北區彙報工作,也是再正常不過。
“金先生,我妹妹……回去了麼?”胡然蔚猶豫了一下,問。
“放心,只要你招了,她肯定不會有事。這是審訊記錄,簽字畫押吧。”金惕明笑了笑,胡然蔚如此配合,他很有成就感。
胡然蔚雖然受了刑,但還是很費力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指印。
“很好,這個案子終於告一段落了。”金惕明合起審訊記錄,笑了笑,轉身走了。
“金先生,別忘了你答應的事,另外,能不能改善一下伙食,再給點傷藥啊。”胡然蔚望著金惕明的背影,大聲說。
“你就別費這個力氣了。”施錫純在旁邊的牢房,突然說了一句。
“施錫純,你還會說話啊?”胡然蔚一愣,他一直覺得,施錫純腦子壞了呢。
金惕明拿到胡然蔚的審訊記錄,樂滋滋地去了中山良一的辦公室。
就算野崎負責調查此案,但他的權力是中山良一給的。
審訊有了結果,也應該第一時間向中山良一彙報。
金惕明原本以為,胡然蔚很有可能是冤枉的,畢竟讓胡然蔚成為“球組二號”,只是臨時起意,要不然施錫純也不會指認。
“哦,胡然蔚承認了?”中山良一看到審訊記錄,愣了一下。
胡然蔚經受住了兩次用刑,說明此人意志堅強,而今天突然交待得這麼徹底,實在令人意外。
“我把他妹妹帶來了,胡然蔚敢不承認麼?”金惕明覺得很慶幸,如果胡海燕不來,他還真沒想到,胡然蔚竟然真的是球組二號。
“金先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中山良一沉吟著說。
“老金,怎麼樣,審出來了?”路承周在辦公室,看到金惕明突然進來,笑吟吟地問。
“他敢不招麼?胡然蔚就是球組二號,已經承認了。”金惕明得意地說。
“這麼痛快?你覺得,胡然蔚是球組二號麼?”路承周問。
“他自己都承認了,怎能不是呢。”金惕明得意地說。
他相信,自己辦了這麼大一個案子,日本人怎麼著也得提拔一下吧,自己在情報一室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胡然蔚和施錫純,都還沒死吧?”路承周突然問。
“沒有啊,怎麼啦?”金惕明奇怪地說。
路承周笑了笑,沒有坑聲。
他暗暗嘆息一聲,金惕明給了胡然蔚和施錫純翻供的機會。
金惕明見路承周不說話,心裡一驚……
金惕明走後,中山良一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旅館中的野崎去了個電話,告訴他此事。
“我過來一趟。”野崎馬上說。
“把路承周叫來吧。”野崎看到全是中文的審訊記錄,提議道。
路承周的英文很好,又是他信得過的人,金惕明也是他的手下,此案路承周都應該參與。
野崎的提議,讓路承周接觸到了最原始的審訊記錄。
看著這份記錄,路承周暗暗稱奇,他不知道金惕明怎麼想的,竟然把這樣的審訊記錄交了上來。
如果對比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