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真沒必要讓曾紫蓮出手,只需要借用法租界巡捕房的名義,就能讓陳樹公相信。
路承周做任何事,都喜歡留後手。
但對陳樹公,他只能見招拆招。
路承周無法推斷,陳樹公在知道史紅霞死於日本暗殺團之後,會有何反應。
“不管如何,總得通知他吧?”曾紫蓮說。
法租界巡捕房,聯絡不到陳樹公是正常的。
或許,陳樹公根本就不想再知道這個案子的情況。
畢竟,當時他已經斷定,這是軍統對他的暗殺。
“一個電話就可以了,早上七點二十左右打電話,你安排吧。”路承周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用火柴的身份,與陳樹公直接通話。
沒必要為了刺激陳樹公,而透『露』自己的機密。
如果陳樹公能從聲音中,聽出他的身份,那就虧大了。
除了曾紫蓮和姚一民,路承周暫時不想讓再多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或許,以後還會加一個馬玉珍。
“好。”曾紫蓮點了點頭,路承周安排的任務,她肯定會認真完成。
“還有件事,馬大夫醫院的胡然蔚,馬上就要出院了。我想讓你去接觸一下他妹妹胡海燕,爭取把胡然蔚拉過來。”路承周說道。
“胡然蔚的妹妹在馬大夫醫院?”曾紫蓮問。
“胡海燕是醫院的護士,很有愛國心。”路承周介紹著說。
“沒問題,明天我就去。”曾紫蓮應道。
“讓陳白鹿接應。”路承周想了想,叮囑著說。
“我有這個呢?”曾紫蓮拍了拍背的小包,自信地說。
“有槍也不行,誰知道胡然蔚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人接應,我才放心。”路承周正『色』地說。
“好吧。”曾紫蓮覺得,路承周還是關心自己的。
“胡海燕的態度很堅決,只要做好她的工作,就一定能做通胡然蔚的工作。”路承周緩緩地說。
“那行,我先接觸胡海燕。”曾紫蓮微笑著說。
第二天早上,陳樹公還在家裡,正準備吃早餐時,突然家裡的電話響了。
“我是陳樹公。”
“陳先生,我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史紅霞的案子有進展了,得麻煩你過來一趟。”
“謝謝。”陳樹公沒有在電話裡多問,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個電話,幾乎是掐著時間打來的。
早幾分鐘,他還沒下樓。
晚幾分鐘,他已經出門了。
跟往常一樣,到憲兵分隊報到後,陳樹公在辦公室休息一會。
他在猜測,早上的電話,跟憲兵分隊有沒有關係。
自從楊玉珊死後,陶階擔任情報三室的主任。
陶階也是陳樹公的老部下,說老實話,陶階或胡然蔚擔任三室主任,才算實至名歸。
楊玉珊當初,純屬是因為,與陳樹公的裙帶關係,又是最先來的憲兵分隊,才讓她拔得頭籌。
在辦公室待了一會,陳樹公把陶階叫到辦公室。
“日本人這兩天在幹什麼?”陳樹公走到窗戶邊,背對著陶階,問。
“昨天好像把高橋豐一和楊玉珊的屍首搬回來了,放在花園憲兵隊。”陶階看了陳樹公一眼,恭聲說。
雖然下面的人,對陳樹公有些質疑,跟楊玉珊朝夕相處,怎麼沒發現楊玉珊的軍統身份。
但陶階對陳樹公,還是很恭敬的。
畢竟,他能當上三室的主任,是陳樹公的提攜。
如果陳樹公歪歪嘴,恐怕主任就要落到胡然蔚頭上了。
據說,三室本沒有副主任的,正因為路承週一句話,讓躺在醫院的胡然蔚,會憑白無故當了個副主任。
“你相信,楊玉珊是球組一號麼?”陳樹公突然轉過身來,問。
“這個……,證據確鑿,日本人在會上,也說得很明白的。先生難道,懷疑楊玉珊是被陷害的?”陶階猶豫著說。
連日本人都相信了楊玉珊是軍統臥底,陳樹公怎麼還在懷疑呢。
“是啊,證據確鑿。”陳樹公輕輕一嘆,揮了揮手,讓陶階離開。
隨後,陳樹公去了趟野崎的辦公室。
中山良一被撤職後,陶階覺得,野崎對他的態度,似乎不如中山良一。
但陳樹公也沒辦法,日本人對中國人,總是有戒心。
這些狂妄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