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人?怎麼到南宮扛槍了?”路承周驚訝地說。
“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見見他?”曾紫蓮問。
“可以,但要先把問題解決。你跟像銀樓的經理聯絡了沒有?今天中原公司的大火,日本人很惱怒,要防備他們拿像銀樓報復。”路承周叮囑著說。
“在英租界,他們應該不敢。”曾紫蓮搖了搖頭。
“只要被他們找到證據,就能抓人。而且,就算沒證據,他們又有什麼不敢的呢?”路承周輕嘆著說。
“我明天去見一下銀樓的經理,提醒他注意安全。”曾紫蓮說。
像銀樓是專門做軍服鈕釦和帽徽的,除了青天白日帽徽外,日軍、英軍的軍服、徽章,也在他們的業務範圍內。
像青天白日帽徽,像銀樓以前做過不少,他們或許以為,這只是一樁生意。
可是,對日本人來說,這是與國軍勾結的證據。
就算像銀樓在英租界,只要證據確鑿,也是要出事的。
“今天晚上,早點回去休息吧。”路承周突然說。
今天晚上,馬玉珍回來了,如果他們回去得太晚也不好。
在樹德小學,雖然只訓練了半個月,但馬玉珍的業務水平大漲。
其實,這個時候的馬玉珍,也不在家裡。
她今天從中原公司回去後,將照片洗出來,與大家討論了行動的得失後,就回去了。
但這個回去,不是回二十四號路15號,而是去了益世濱道壽康裡18號。
她與組織整整失去了半個月聯絡,對她來說,這半個月實在太難熬了。
但是,這半個月,她的收穫也很大。
以前的馬玉珍,雖然是一名堅定的共產黨員,但她只能算半個特工。
經過樹德小學的訓練班的,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她都有了質的提升。
與姚一民見面之前,還特意在外面觀察了一會。
“姚書記,我現在終於意識到,身為一名交通員的重要性。”馬玉珍見到姚一民後,彙報了自己的學習情況。
同時,她對自己的工作,也是有感而發。
之前,她覺得,自己給螞蟻當交通員,雖然重要,但僅僅是一個傳聲筒。
可是,在訓練班,她深刻理解了,作為一名交通員的重要性。
她是螞蟻與市委這條線上,最重要的一個人。
“看來,你在這個訓練班,收穫頗多。”姚一民微笑著說。
讓馬玉珍參加軍統訓練班,如果路承周不是軍統海沽代理站長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是啊,真得感謝軍統。”馬玉珍感慨萬千。
“你的工作安排了麼?”姚一民問。
“我被分到了情報組,在曾紫蓮手下,依然負責聯絡抗團。”馬玉珍說。
她現在是軍統人員,抗團的沈澈、李漢俊、孫如鵬等人,也都加入了軍統。
為了掩護他們的身份,他們這些加入了軍統的人員,要儘量少露面。
“從現在開始,你終於成為一名真正的臥底了。”姚一民微笑著說。
也許,到了馬玉珍與路承周“見面”的時候了。
“我會盡最大努力,完成黨交給的任務。”馬玉珍堅定地說。
“我一點,我非常相信。有件事要告訴你,省委將遷往冀東,我也要去冀東工作。以後,你的工作,將由平海唐點線工委的田南晨同志領導。”姚一民突然說。
“冀東?”馬玉珍詫異地說。
“冀東很快就會暴動,那邊要創立根據地,需要更多的幹部。”姚一民說。
“如果你走了,田南晨同志沒來,我如何與上級別聯絡?”馬玉珍突然問。
“我們的電臺還在,這是螞蟻同志搞到的電臺。如果有緊急情況,你可以直接與電臺取得聯絡。”姚一民正色地說。
路承周在敵人內部,如果他有緊急情況,一定是最重要的情報。
“是。”馬玉珍說。
“市委有很多同志,也要隨之轉移。因此,我們會放棄一些聯絡站,這個地方,也會關閉。這裡,是你最後一次來。”姚一民叮囑著說。
馬玉珍不能再出現在這裡了,中共海沽市委機關,很快就會被憲兵分隊端掉。
到時候,敵人如果在周圍走訪,有人說起馬玉珍,那就麻煩了。
路承週迴到家的時候,曾紫蓮和馬玉珍都回來了。